(' 考试周别人都忙,但是陈演基本不需要怎么复习,干脆把范宏和袁高畅叫出来,准备挑战杯复赛的答辩。
范宏和袁高畅还要忙着复习,每天是叫苦不迭。
陈演觉得没劲,放了他俩,自己把答辩材料准备好,又没了事情做。
他索性除了有考试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去健身房或者江城的击剑馆耗着,这几天都是直到睡觉的时间才回寝室,几乎没和何炎,乔文远说过几句话。
陈演考完最后一科,定了周四回家的机票。
虽然并不想搭理那两人,但是到底是两年多的兄弟,总不能就此就绝交了,放假之前陈演还是想着聚一起吃顿饭。
陈演给何炎和乔文远发了消息,问他们在哪,都没回信。
他又给何炎打了个电话。
何炎那头声音嘈杂,说他在三食堂,顿了下,不太情愿地又说了句乔文远也在。
陈演觉得莫名其妙。
江大食堂口味一般,他们几个早就吃腻了,平常基本都是出去吃或者外卖。
何炎今天怎么会又想起来去食堂,还是和乔文远一起?
难道是他不在寝室的时候,这两人又和好了?
陈演的疑惑在到了三食堂之后瞬间解开了。
何炎和乔文远坐在一个六人大桌的一边,另一边坐着三个女生,最靠边的那个不是姜蜜又是谁?
陈演在原地停住了脚步,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有点突兀的站着,周围端着餐盘的学生路过他时,多数都好奇地瞥上两眼。
陈演对各种视线恍然未觉,他盯着何炎说话时眉飞色舞的表情,和乔文远体贴地递上纸巾的动作,一股火气蹭地窜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闲了。
因为太闲才会瞎操心他们两个的破事。
他那两个“兄弟”脸上的伤已经好了,正带着饱满的热情投入到追求姜蜜的事业中。
许久没见的姜蜜看起来脸色红润,吃东西的时候脸颊鼓起来,正目光专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跟她说话的何炎。
陈演咬了咬牙,莫名觉得手痒,只想捏住她的脸,狠狠地掐一把,最好要那闪着光的眼睛变得通红才好。
陈演觉得这里又吵又憋闷,各色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钻进他的鼻子,他感觉自己像被什么堵住了。
他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这些天一直隐隐的不适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清晰,然后又被放大。
陈演觉得自己像被一张巨大的保鲜膜裹住了,被无形的东西禁锢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有些吃力地呼吸着。
这里空气实在太差了。
陈演急匆匆地转身,大步往食堂门口走,他转身时的动作太急迫,和身后走过来的一个男生正撞上,男生手里端着的一碗蛋花汤就这么溅了出来。
“嘶——”陈演倒抽了口气,手背上的皮肤被烫的有点发红,黑色夹克的袖子上一片黄灿灿的蛋花,袖子还往下滴滴哒哒的滴水。
“天......对不起,对不起——”对面的男生有点慌。
更多的视线落在陈演身上,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
陈演毫不怀疑很快他狼狈的照片就要被发到学校论坛。
他只想赶紧离开,胳膊却被那个男生拽住不放。
“对不起同学,我赔你干洗费吧——”
仅剩的理智和体面让陈演没办法对人发火,烦躁的情绪只能指向自己,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在他身体里要被扎破个洞的前一秒,微凉的触感贴在了灼热的手背上。
他的手被拉住了。
姜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低着头认真盯着他的手,眉头皱起来,用微凉的湿巾敷在他手上。
“好在汤只是温热的,要是再热一点就要起水泡了。”姜蜜专注地盯着他的手,皱眉念叨着。
陈演低头看自己的手,他的手很大,搭在姜蜜的手上,几乎把她的手完全盖住了。
陈演盯着交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的两只手。
他怀疑自己的手可以把那只纤细的手完全攥进掌心。
陈演的手指轻轻动了下,一下秒,姜蜜的胳膊被人拉开了,只剩下陈演的手孤零零的悬在半空。
“没事吧,用不用去校医院?”何炎凑过来问。
“不用,没那么严重。”陈演的手垂了下去,他没看何炎,盯着姜蜜的眼睛。
如他所愿,那双眼睛有点泛着红。
眼睛里写着担心,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
陈演收了视线不再看她,语气已经恢复了正常,“我没事,吃饭吧。”
姜蜜感觉很久没见过阿演哥了,从那天阿炎哥的演出之后,阿演哥和阿炎哥就不约而同地疏远了她。
她知道阿演哥是因为画的事情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