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贵人心中无比期盼皇上厌弃令贵妃,但她面上却不看皇帝,只委屈地看着宁欢:“贵妃娘娘三番两次打断皇上的话便是不想让嫔妾住进永寿宫吗?娘娘未免太霸道了些……”
宁欢还没说什么,皇帝却是神色微冷地看着忻贵人:“放肆,这是你一个贵人该和贵妃说的话吗?”
忻贵人心下难以置信,皇上竟真的袒护令贵妃至此吗!
明明令贵妃跋扈善妒至此,皇上竟也还是这般娇纵她吗!
但她很是识时务地俯首于地:“嫔妾一时失言,皇上恕罪,令贵妃娘娘恕罪!”
忻贵人比前面几个贵人都聪明些,也很识时务,宁欢饶有兴致地看了恭敬跪地的忻贵人一眼。
但她轻笑一声:“也是,你们入宫晚,也没见过本宫几面,怕也不知道本宫是个怎样的性子。忻贵人,本宫就是这样霸道啊,可皇上就是喜欢本宫这霸道的性子,皇上说呢?”她笑盈盈地看着皇帝。
皇帝的神色缓和下来,他温和而笃定道:“无论贵妃是怎样的性子,朕都喜欢。”
宁欢毫无意外地笑起来。
听到宁欢和皇上的话,忻贵人依然恭恭敬敬地俯首于地,什么也看不出来。但俯首动作的掩饰下,她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皇上竟然偏心娇纵令贵妃至此,令贵妃她凭什么!
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忻贵人,皇帝的神色疏冷而不耐:“延禧宫的不是还空着一处偏殿?你搬去偏殿便是,以后别再妄图地打永寿宫的主意,朕说过,永寿宫和启祥宫日后不会再多住人。”
忻贵人没忍住,还是愕然地抬首看向皇帝:“皇上……”
延禧宫偏殿!
皇上也知道那是偏殿,当初让她住在延禧宫主殿不就是默认她是将来的延禧宫一宫主位吗,如今她若真搬去偏殿住,那住在延禧宫的几个嫔妃和整个后宫都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
忻贵人咬了咬唇,欲求情:“皇上,嫔妾不敢妄求贵妃主子的永寿宫,但是……”
皇帝却打断她:“不必多说,今日顾念着你受了惊吓,朕不多于你计较,但御前失仪,冲撞贵妃的罪名仍是不可逃脱,回去后罚抄宫规百遍,静思己过。”
宁欢倒是讶异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安抚地拍了拍宁欢的手。
相较之前,只罚抄宫规百遍已经是无比宽仁的处置,但忻贵人不知道自己暂且逃过一劫,还是委屈地含着泪看向皇帝:“皇上……”
皇上当真如此铁石心肠,对她一丝怜惜之心都没有吗。
皇帝没看她,更不欲与她多说,只挥了挥手。
李玉和圆盛会意地带着忻贵人下去了。
“忻贵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