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开的淡紫色和黄白色花朵点缀其中,若隐若现,看着便赏心悦目,生机盎然。
菜园子洒下的菜籽已经成长为幼苗。
秦宁偶尔还来除草,像黄瓜丝瓜这种攀爬植物,他会在每一株幼苗旁边插上一根三尺长的木棍,方便它们伸出藤蔓时,向上缠绕生长。
八月十九,下午王承德和来福从县城回来。
趁着秦宁数钱时,王承德为难道:“东家,后天家里要开始秋收了,可能不能来摆摊了。”
几天前,沈新已经和王承德和来福签订了长期雇佣协议文书。
来福在一旁点头,“东家,我也是,我家有三亩地,只有我和阿婆两个人,阿婆身体不好,我也得帮忙收粮食。”
秦宁种过好几年的地,知道秋收对大家的重要性,这是几个月辛勤劳动的成果,大家指着粮食过日子呢。
他沉吟片刻,问:“你们大概需要几天?”
王承德忙回道:“收稻子和脱粒差不多七天就够了。”
剩下的还有家里的兄弟做,干这几天也是为了让其他人心里平衡,避免家里有人说嘴。
来福紧随其后,“四天。”
摆摊不到十天,两人的精气神就有了明显的变化,人有了奔头,明显更有劲了,说话也敞亮。
“行,那你们到时候就先忙地里的事情吧,不用来了。”
秦宁扫了沈新一眼,说:“你们忙完按时间过来就行,承德哥二十八上工,来福二十五上工,有问题吗?”
“没问题,谢谢东家。”两人齐齐应声,接过工钱喜气洋洋的走了。
秦宁用商量的语气说:“相公,过两天我想自己去县里摆摊试试,行吗?”
这样相公可以多休息休息。
沈新皱了皱眉,“东西太多了,你自己不好拿。”
秦宁想了一会儿,才说:“左右过两天秋收,大家都忙着收粮食,县里人估计也少,我少做一些就是了。”
院子里就他和秦宁两个人。
秦宁环视一周,弯腰靠近沈新,手虚放在沈新耳侧,小声说:“而且相公还给我防身的袖箭,我不怕。”
眼神充满期待,亮晶晶的。
密密麻麻的痒意从沈新耳边传到心里,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无奈道:“好吧。”
不甘不愿的夸奖道:“宁哥儿处事条理越来越清晰了。”
都会把他撇到一边了。
秦宁直起身,眼睛弯起小月牙,笑眯眯道:“都是相公教得好。”
沈新嘴角勉勉强强的翘起一点弧度。
当晚,池塘方向传来一声哀嚎。
有人落网了,沈新小心起身,免得吵醒陷入熟睡的秦宁,穿好外衣出了门。
月凉如水,人影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地坑里的人正沿着坑壁往上爬,手已经放在了地面上。
沈新走到那人面前,看清了坑里人的脸,是沈二牛。
算是原身堂兄弟。这人是原身父亲堂兄弟家的儿子。
沈二牛显而易见的慌了,结结巴巴的开口:“堂弟。”
他伸脚踩住了沈二牛的手指,慢悠悠地问道:“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在我家附近干什么呢?”
脚下又加了一丝力,“来偷鱼?”
沈二牛疼的龇牙咧嘴,赔笑道:“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不小心掉下来了,怎么会偷鱼,好堂弟,拉我一把。”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弱,沈新嗤笑道:“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把这事告到村长,让他来判你偷没偷鱼。”
盗窃不光会承受村里的刑法十鞭子,村里人还会瞧不起你,时时刻刻都得遭受白眼和谩骂。
沈二牛单手作揖,也不敢让沈新放开脚,讨饶道:“对不起对不起,家里好久没见荤腥了,我一时犯浑才想偷条鱼吃,不是故意的,好堂弟放我一马吧。”
马上要秋收了,他还得干活,可不能受伤。
油嘴滑舌,还不说实话,沈新嘴角勾起一抹笑,“八月十五,我的鱼也少了两条,难道是被狗叼了去?”
堂弟难道还每天叔池塘里有几条鱼不成?沈二牛心里发苦,干笑道:“好堂弟,我猪油糊了脑子蒙了心才干出这样的混事,鱼多少钱,我赔你好不好?”
沈新低头沈默不语。
沈二牛心里更加忐忑,试探着说:“三十文好不好?”
县里西市一条五六斤重的鱼卖十一二文。
他偷的两条鱼不过三四斤重,三十文算高价了。
沈新这才出声,“可以,给钱吧。”
小惩小戒,他觉得自己变善良了。
沈二牛感觉心在滴血,商量着问:“我身上没钱,明天一早立马给你送过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