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模样。 顾莲沼轻轻掀开被子,无需刻意做什么,只需将身体烘暖后静静躺着,另一侧的柳元洵就像闻到小鱼干的猫一样,自发上了鈎,一挪一挪地蹭到了他身边。 清雅的梅香极淡,淡到需得凝神细嗅才能捕捉到一丝气息。藉着柳元洵昏睡之际,顾莲沼毫无顾忌地将人圈进怀里,手掌轻轻覆上了他的腰。 纤细,羸弱,一掌可握。 在夜色的掩盖下,顾莲沼放肆地用虎口卡着他的腰身寸寸细量,摸着他,蹭着他。即便他因为瘙痒而忍不住蹙眉,顾莲沼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他圈住柳元洵的腰,侧身躺着,将方才触碰过的乌发再次攥入掌心,像是收线的垂钓者一般,将发丝缓缓绕在自己手上。 柳元洵一无所觉,只静静躺着,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顾莲沼渐渐从他毫不设防的模样里品出了趣味,手下的动作也越发放肆,从他的腰缓缓移到了领口处,上好的丝绸细腻顺滑,他只需勾指一挑便能拉开他的前襟。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身上燥热难耐,呼吸也愈发急促起来,目光中渐渐染上了骇人的侵略性。 柳元洵是贵不可言的王爷又如何?对每个人都无差别的释放善意又如何?到了晚上,还不是会乖乖爬进他怀里,任他如何施为都无法抵抗吗? 顾莲沼毫不掩饰自己的恶劣,也不觉得自己没有良心,他甚至会因为自己骨子里的恶毒而感到一种别样的畅快。 就是要这样才好。 就是要这样才公平。 他甚至在心底暗自盘算着,等哪天玩够了,他大可以将柳元洵晃醒,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为何非礼自己。以他那样的菩萨心肠,是不是会惊慌失措又满怀歉意地拉住自己的手,任由自己索取补偿呢? 柳元洵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当好人,却又只当个薄情的好人。 活该沦落到这般田地。 他越想越觉得热血上涌,手指微微发颤,一点点地探入柳元洵的衣襟。 他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将手伸进去以后要做什么,他只是被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想触碰他,抚摸他,与他毫无隔阂地紧紧贴在一起…… 这一刻,那点微薄的心动早已经被上头的欲望烧成灰了,什么喜欢,什么爱,都不如扯开他的衣服,摸摸他胸前的肌肤来得重要。 睡梦中的柳元洵微微蹙起眉头,像是感受到了他那骇人的目光,又像是做了噩梦。他揽住顾莲沼脖颈的手逐渐收紧,苍白的嘴唇微微嗫嚅着,像是在说着什么…… 顾莲沼停下了动作,垂眸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 柳元洵没有发出声音,嘴唇的动作也十分细微,顾莲沼紧紧盯着他的唇,辨认了许久,却依旧没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懒得再去费神关注,他只知道,自己的尾指已经稳稳地勾住了他的衣衫,只需轻轻一挑,便…… 就在这时,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沁出柳元洵的眼角,转瞬之间便沿着鬓边滑落,隐没在了发丝之中。 顾莲沼像是被这滴眼泪狠狠烫了一下,他浑身一震,猛地将手抽了出来,这一滴泪像是一场泼天的雨,瞬间浇灭了他心头所有的欲望。 许是没了他的干扰,柳元洵睡得更沉了,数秒过去,他唇边的呢喃忽地清晰了起来,就算顾莲沼没有靠近,也清楚地听见他在叫一个人,“母妃……” 第37章 清晨,宫门刚开,洪福就带着尚方宝剑赶去了瑞王府。 待他抵达王府,天边的朝霞还未完全消散,柳元洵尚在酣睡,顾莲沼却已在后院练了半个时辰的武。 淩亭听到动静,脚步匆匆地迎了出来,他本欲将洪福迎至客厅稍作休憩,却被洪福抬手制止。 他指了指院内那棵落满积雪的青松,语气不容置疑,“你就待在这儿,不许跟来!” 淩亭没资格忤逆洪福的决定,不管心底如何抗拒,他都只能低头应下,眼睁睁地看着洪福推开王爷寝居的门走了进去。 柳元洵睡得正熟,身子蜷缩着,脸埋在另一侧的枕头里,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洪福轻手轻脚地拉开被子,随后又抬手去拉他的衣襟。待到柳元洵的胸膛和腰腹露出来时,洪福脸色彻底变了。 一夜过去,那些暧昧的红痕变得青紫,柳元洵不像与人欢好了一夜,倒像被人捆在牢里狠狠受了一夜的刑。 洪福怒火中烧,恨不能狠狠抽顾莲沼几个耳光,可顾莲沼并不在眼前,他便只能将一腔怒火强忍了下去。 他细细查过床上的痕迹,确定他们二人昨夜确实睡在同一张床上后,这才动作轻柔地为柳元洵掖好被角,转身朝门口走去。 洪公公一来,顾莲沼就不能装傻了。 早在洪公公进入王爷寝居的时候,他就收刀去了前院。 淩亭正在院中站着,顾莲沼一来,他便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此时院中并无他人,所以他二人皆未掩饰情绪,淩亭的眼神中罕见地带上了敌意,顾莲沼却只是平静地望了他一眼,丝毫没将他放在心上。 淩亭侍候柳元洵那么多年,他若是有本事爬床,早该成了柳元洵的房里人,何至于等到今日还只是个侍卫。 他不在意淩亭。 能让他严阵以待的人,是洪福。 果然,洪福刚出寝居,就立马将他叫去了偏厅。 网?址?F?a?布?Y?e???f?????ē?n?2???2????.?????? 顾莲沼低眉顺眼地跟在他身后,偏厅的门刚一关上,一道极为淩厉的掌风便朝着他呼啸而来。 洪公公并无武功,以顾莲沼的身手,即便闭着眼睛也能轻易躲过这一耳光,可他并未闪躲,只是顺从地站在原地,宛如一个无害且无辜的柔弱哥儿,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说。 可洪福这一巴掌却在他耳边停住了,他转而掐住顾莲沼的下巴,尖利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阴毒,“顾九,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妾室,伺候王爷时得守本分,哪些痕迹该留,哪些不该留,你心里要有数。要是再有下次,咱家可不介意抽空教教你规矩。” 顾莲沼迅速跪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低头请罪:“属下该死,可这是……这是王爷要求的。” 洪公公脸色骤变,声音冷若冰霜,一字一顿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莲沼伏跪得更低:“属下不敢撒谎,这都是王爷亲自要求的。” 说着,他将袖口往上撸,露出一片干净的右臂,恭敬地说道:“几日前,王爷交给属下一瓶药水,说涂抹八日便能让守宫砂消失,属下不敢不从。昨日入宫,王爷觉得是个机会,便……便让属下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还吃了一味损阳的药。王爷说,若是有太医前来诊脉,这事便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