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条件并不差,为何三十六岁还未娶妻? 再者,他十七入了锦衣卫,距离离开江南已有二十年,为何又会与十年前的案子扯上关系? 柳元洵靠着软垫,抬手冯源远的卷宗翻开,道:“你也瞧瞧吧,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来。” “冯源远的卷宗,锦衣卫也有备份,我已经看过了,”话虽如此,顾莲沼还是接过卷宗,随意翻了翻,接着说,“唯一的突破口,便是冯源远儿子被顶职一事。” 柳元洵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此事发生在江南,若想查明真相,怕是要去江南一趟。” 顾莲沼忽地抬头看向他,眉心不自觉皱起,“王爷要去江南?” 柳元洵道:“只是说说,还没定。” 江南地远,他这身子未必经得起折腾,可他若不去,这事交由别人又不一定能查得出什么。 况且,去江南的路上虽辛苦,但当地气候宜人,正适合养病。要不是母妃还在宫中,他或许早就动身了。 既然尚未决定,顾莲沼便不再多言了。 在听到柳元洵这句话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也是“路途遥远,柳元洵怕是吃不消”。可转念一想,他受不受得了,与自己何干?死在路上岂不正好? 一有正事,时间就过得飞快,寥寥几句话后,时间已经到了午时。 要是淩亭那头不出什么意外,他下午估计还要去孟阁老府上。 中午喝了药,多少得养养精神,一觉醒来,时间估计正正好。 可他前脚刚踏出架库阁大门,身着太监袍的洪福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恭敬行礼:“奴才见过七爷。” 柳元洵脚步一顿,忍不住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洪福嘴角一耷拉,脸上满是委屈,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轻飘飘的耳光,半开玩笑道:“是奴才这张老脸不招人待见,惹七爷厌烦了。不过奴才今日来,可是奉了皇命,特来请七爷您入宫来了。” 既然是柳元喆的意思,他便只能将后续安排往后推了。 他看了眼顾莲沼,道:“阿峤,你去趟孟府,将拜帖上的时间推到明天,之后让淩亭去宫门等我。” 说罢,他转头看向洪福,见洪福正打量顾莲沼,当即警惕道:“洪公公,你又想对阿峤做什么?” “哎呀,老奴哪敢啊,不过是瞧一眼罢了。既然王爷已经安排妥当,那咱们这就走吧?轿子已经在刑部门口候着了。” 说完,洪福便搀扶着柳元洵,朝大门走去。 一出门,柳元洵便与顾莲沼各散两头,去了不同的地方。 上了轿子,柳元洵问洪福:“皇兄为何突然召我入宫?” “还不是为了刺杀的事。”洪福苦着脸,“七爷,这可是大事啊,您怎么提都没提过?皇上一听这消息,当时就大发雷霆,一面派我来刑部请您入宫,一面让冯公公去您府上重新部署安防。您下次回府,府上的院墙怕是都要加高好几米。” 洪福语速极快,声音又尖,废话还多,一钻进耳朵,就像匕首急速刮擦铁皮,柳元洵听得头疼,忍不住低声道:“洪公公,你声音能不能小点……”w?a?n?g?阯?发?B?u?Y?e?ī???ü?????n??????2?5?????ō?? 洪福肩膀一垮,一脸委屈地捂住嘴。这表情要是放在小孩脸上,倒显得娇俏可爱,可在一个老太监脸上,就实在有些违和了。 柳元洵别过头去,实在不想与他搭话,于是后半路都开始闭眼装睡。 有好几次,他都快睡着了,可每次迷迷糊糊时,一想到身边还有个洪福,他就立马精神了。 好在刑部离宫门不远,没多久便到了。 入了宫门便换了轿辇,前来接人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件明黄色的大麾,一看便知是皇帝之物。 洪福抖开大麾,笑着往柳元洵身上披,“您虽不常入宫,可皇上心里一直惦记着您呢。这大麾是皇上怕您着凉,特意吩咐奴才们给您带的。” 柳元洵不爱听这些话,更不喜欢总是夸大这些细节的洪福。 洪福明明知道他和柳元喆之间的恩怨,可每次都要用甜言蜜语粉饰这段无可回转的兄弟情谊,他只是脾气好,不代表他是泥捏的,他也有厌恶和无法接受的东西。 欺骗、谎言、虚情假意……这些东西都比鲜血更令他恶心。 可洪福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他不能将不满表露出来,只能淡淡应道:“起轿吧。” 洪福听出他语气不善,便识趣地安静下来,跟着轿子往养心殿而去。 …… 与柳元喆而言,他与柳元洵之间最大的隔阂其实已经消除了。 可他知道柳元洵看似随和,心思却极为细腻。所以,为了不叫柳元洵觉察出异样,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的态度还得和以前一样。 因此,尽管心里关切,可他见了人,面色依然是冷的。 只是自柳元洵进殿起,他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身上,从他的发顶看到了袍角,等确认柳元洵安然无恙后,悬了一上午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柳元洵前脚刚进宫,御膳房后脚就将饭菜送进了养心殿,待到柳元洵脱了袍子,一落座便能开饭了。 柳元喆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虽仍能看出病容,但明显比一个月前,那种彷佛下一刻就要咽气的惨白好了许多。 他心里稍感宽慰,若说原本对他们圆房的事信了三分,如今便已有了七分。 心情一放松,语气也不自觉柔和下来,一句脱口而出的“吃饭吧洵儿”,彷佛又回到了当年兄弟嬉笑玩闹时的亲近。 柳元洵一怔,下意识抬眼瞧他。 柳元喆躲避不及,眼神里的关切和在意便叫柳元洵看了个正着。 柳元洵鼻腔一酸,先柳元喆一步偏过头去,避开了这份让他觉得沉重的感情。 柳元喆见他回避,心里也是一痛,可一想到等来年父皇忌日,他和柳元洵之间的仇怨便都能消解的时候,他又觉得此时的沉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望着柳元洵柔软的发顶,轻轻叹了口气,道:“吃饭吧。” 第58章 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柳元洵只低头吃菜,柳元喆也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饭罢,宫中婢女安静且迅速地收了残羹,洪福适时上前替他们斟茶,偌大的宫殿里人来人往,却显出一种无人般的静谧。 柳元喆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半晌,才侧过头望向柳元洵,问道:“萧金业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这天下毕竟是皇上的天下,无论做什么,最终都需得到皇上准许。柳元洵本就没打算隐瞒,但他还是隐去了一些事情。 “我怀疑萧金业或许是被冤枉的,而在我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又牵扯出了冯源远的案子。” 听到“冯源远”三个字,柳元喆嘴角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