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的爱人远道而来, 缄默不语。
大家一起看向了他。
问道,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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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起……”
简秀就这样闷在蔚起的怀里,蔚起看不清他的脸, 青年单薄的声音低低的呜咽着, 虚弱得像是一支从泥泞里捡起的白色小花。
“我……蔚起, 我……”
他张了张口, 想说什么,却再多余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可是, 面对蔚起, 他真的好想说什么。
怎么办, 真的一点也冷静不下来。
“抱歉。”蔚起扣住简秀的后脑,将他护在自己的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没事了。”
到了此刻,简秀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 原来自己一直在死死贴着蔚起发着抖, 整个人几乎哆嗦成了筛子, 如果是现在的他,绝对拿不稳方才的试剂针管。
原来自己还可以更没用一点, 他想自嘲一下,缓解自己的状态, 然而毫无意义,他依然宛如一点无根无油的烛火,于朔雪寒风、万千埃尘间, 潇潇簌簌的明灭。
简秀哑声道:“蔚起,我……蔚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蔚起”二字似乎之于自己仿佛有着镇定剂般的奇效, 于唇齿之间反复搓磨,难得安宁。
蔚起抽出一缕精神海,攀附于他的太阳穴附近,做着简单的安抚:“嗯,我在。”
只在一霎,心涧潺潺顿生。
简秀将眼前这点温度攥得很紧,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任何情绪,眼泪模糊了素来温和干净的双眼,刹那嚎啕:“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真的好害怕你知道吗?”他抬眸去看蔚起,泪眼婆娑,顾不得伤或是痛,颤抖的声音几乎捡不起来,“你怎么才来……对不起,但是,但是……我真的好害怕……”
“蔚起。”
你怎么才来啊。
我已经……害怕十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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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死去了呢?
贤者的爱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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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来晚了。”此刻的蔚起伴身的遥远凛冽的气息消失得无所遁形,两人曾经的距离与隔层统统都被卸下,“对不起,简秀,我来晚了。”
他无条件接纳了现在简秀不明不白的哭诉与埋怨,统统包容而下。
不对!不关蔚起的事的,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简秀慌乱的想着,自己不应该把委屈发泄到蔚起身上。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哭得很狼狈,一抽一抽的,已经彻底控制不好自己的语言系统,潦草表述着自己溃不成军的歉意,“不是的……对不起,我……我就是……”
“我知道的,不用道歉,简秀,你不用和任何人道歉!”蔚起稳稳摁住简秀的手腕,青年揉搓眼角泪痕的力度太大,眼尾的殷红色几乎凝炼成实质,欲滴而下。
“是么?”
劳伦斯微笑的声音陡然响起,他依靠着“莎莉”的扶持,摇摇晃晃的支撑着站起,随着他的动作,碎肉与血沫一滴一滴落* 下,黏在了漆黑的地板上。
蔚起看着他,皱起眉来,这样严重的伤,他现在的行为完全有悖于人体生理极限,同样不合常理的还有他身旁已经逐渐虫化的少女。
不知为何,本该丧失人性的“莎莉”却在面对他时异常的乖顺,安静的半蹲在他的一边,成为了劳伦斯站立的支撑点,完全没有伤害他。
简秀想回头去看看,却被蔚起将头按在怀里,好似可以隔绝现在的一切恶意。
“你对自己也用了药物,可以暂时的麻痹身体,维持大脑清醒。”蔚起说道,“你没救了,这样的身体活不下来的。”
“那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吧。”劳伦斯擦拭过唇角的血渍,“简教授,是你杀了我。”
当他话音落地时,蔚起只觉依靠在自己怀中的简秀轻轻一颤,他垂下眼睑,再度拍了拍这个文弱教授的后肩。
“你执着于让他成为杀了你的直接凶手,哪怕利用试剂和这个女孩占尽了优势,也绝对不亲自动手反杀。”蔚起代替了简秀直面着眼前这个已经重伤濒死的年轻人,“这就是创世纪的需求?或者说你们需要利用某种规则来达成需求?”
“蔚起上校,您很敏锐。”劳伦斯揉了揉身侧安静蹲守莎莉的头。
蔚起淡淡地凝望着他:“你认识我?”
劳伦斯扬眉:“当然,您可是简教授的订婚对象,我提前了解过您。虽然曾经素未谋面,但是我想我还是得衷心提醒您一句,您似乎并不了解您的这位未婚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