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霁听到‘野种’两个字也是厌恶地皱眉,可还没说话就见秦时砚掐住秦时安的手腕,拉着她往屋里走。
“小七,你干什么?”秦时安不安地叫了起来,“大嫂,小六,你们管管她。”
裴云霁抬首望着外面阴沉的天气,细雨绵绵,扫去了这些天以来的热意。
而门口的秦时景识趣地让开,在秦时安抗拒的时候,她猛地伸手推了一把,将人推进屋。
靠近门口的一间屋子是接待室,秦时砚将人带进去,砰地一声关上门,接着是咔哒一声,门从里面锁上了。
秦时景怯怯地伸头,只看到门板,耳边听到了三姐的叫声:“秦时砚,你疯了。”
“秦时砚,你敢打我。”
葬礼上的人都被引了过来,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不少人试图去拍门说和。
“小七、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小七,那是你三姐。”
裴云霁也走进来,有人拉着她的手:“大舅妈,您去劝劝,别闹出人命。”
“找你小外婆去,我可管不了她发疯的女儿。”裴云霁冷漠地拂开晚辈的手,如今当家的是沈洛依,找她没有用处。
有人将沈洛依拽了过来,沈洛依也是一头雾水,看着乌泱泱的一堆人堵着门口,语气冷冷:“干什么?非要闹得难看,闹得人人知道?还有那么多客人在。”
“小妈,你女儿在里面打架。”秦时景看热闹觉得不嫌事小,笑呵呵地看着沈洛依。
沈洛依眼神闪烁,转身看向裴云霁:“怎么回事?”
裴云霁沉默。
秦时景还在笑:“三嫂说央央是野种,闹得家里不宁,说她不孝顺,小七就疯了。”
看不出来小七对秦央这么爱护,不惜在今天动手,一点都不顾及两家的面子。
秦家果然是要乱了。
沈洛依在众人的视线中走过去敲门,刚伸手,门从来打开,秦时砚气定神闲地站在门口,额头上透着些汗水,脸色过于嫣红,是用力过猛的现象。
秦时砚慢条斯理地走出来,对上众人的视线,已经有人进屋去了,沈洛依也跟着去看看,看到秦时安肿起的脸颊,转头看着女儿:“赶紧和你三姐道歉。”
秦时砚倒也爽快,回身看着角落里瘫坐的女人:“三姐,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但你放心,你下回再说,我还会打你。大不了去派出所,你也还手,算是互殴。”
沈洛依嘴角抽了抽,忍着笑,抿直了唇角。而秦时安疯了,挣扎着站起来就要扑过去,沈洛依朝前走了一步,不悦地开口:“还闹,她多大你多大?你大她十几岁,她年轻不懂事,你呢?这是你爸的葬礼,你要闹什么?”
“不想待在这里就滚出去,秦家没有你们更自在。”
“还是说我打电话喊周女士过来,让她来解决你们之间的矛盾?”
沈洛依三两句话稳住场面,秦时安忍着一口气,死死地看向秦司时砚,好似要将她吃了。
人群中秦时砚回之一笑:“三姐,你下回骂人之前先锻炼身体,看看你的身板能不能承受得住后果。还有……”
她顿了顿,神色骤变,脸上的笑容被一股阴郁取代:“秦央不过来也是因为你,你会当面骂她,谁敢来触霉头。秦时安,她如果过来,你敢为难她,我不介意与你鱼死网破,让哥哥姐姐占便宜。”
秦时安死死咬着牙,但也安静下来。
“散了。”沈洛依发号施令,看向秦时安:“你去医院看看伤,是小七不对,我替她道歉,但你也管好你自己,你妈也是要过来的,你自己注意点。”
听着她光明正大的偏心话,秦时安也怒到发狂:“我要报警,我要去告她伤人。”
沈洛依哄了两句已没有耐心来哄了,态度渐变:“秦时安,你们是互殴,关进去都不用参加你爸的葬礼。”
说完,沈洛依直接走出招待室,不长脑子,难怪周瑶意连自己的孩子看不上。
也不看看场合说话,今天来了那么多人,让外人看到姐妹不和,对秦家的药业必然有很大的影响。
秦老三不长脑子,她那个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洛依去找人,陡然发现她在无人的走廊里抽烟。
“你疯了,你在抽烟?”沈洛依停在秦时砚的面容,发现她脖子上的抓痕,白皙的肌肤上渗出血珠子,她气笑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就是你的办法?”
一根细长的烟已燃烧过半,烟雾缭绕中,秦时砚眉眼朦胧,随后将剩下的半支烟丢进一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