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也不是不行。” “你的手还没好,养一养再弹吧。”傅行州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侧身去给药膏盖上盖子。 阎止笑起来:“这有什么,只要手筋没断就能弹。不信你现在随便拿一把来,我照样没问题。” 傅行州回身,弹了一下他的手心:“口无遮拦。” 阎止顺势握住他的手,又听傅行州在他身侧道:“之前听你说许州的琵琶弦很不错,那天在琳河的时候我便买了一套。你回去试试,看好不好用。” “嗯。”阎止弯起眼睛,“回去换了头一个给你听,好不好你说了算。” 两人絮絮地聊了一会儿,话题又转到案子上。 傅行州道:“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魏峰被姚大图要挟偷令牌。众所周知吴氏商行与三殿下关系密切,这样推测下来,令牌是偷给萧临彻的。” “你也这么想的?”阎止问。 “不。”傅行州道:“这个设想有一处破绽。姚大图已经倒台,就算手中扣着魏峰一家老小,难道不能抓起来审问下落?魏峰能被他要挟,原因一定不仅限于姚大图。” 阎止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你觉得是什么人呢?” 傅行州却没有马上回答。他把阎止的手在掌心捂了一会儿,才道:“我在琳河看到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和珈乌一样,眼睛是绿色的。我看到她在劝一些女子上传,看起来也是吴氏商行的营生。” “女人……”阎止顿了顿,“你还记得青雀巷中的那间宅子吗?当时据说是抓了之渊的姐姐,周菡,作为太子与瞻平侯相争的筹码。但我到的时候那间屋子早没人了,太子又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所以我猜,周菡被人调换了。” 傅行州侧头看他:“你是说,青雀巷中当时就住的是这个女人?” “很有可能。”阎止的语气沉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子与羯人很可能勾结在一起了。” 傅行州道:“魏峰偷令牌,难道是给羯人的吗?” “不像。珈乌拿令牌没有用处,但是太子鞭长莫及,要令牌做什么呢。”阎止轻声自言自语起来。 他停了一会儿却问道:“吴仲子那边,是不是一直都没开口?” “对。” “明天我去会会他,”阎止坐起身来,“我不相信,吴仲子的耐心能有这么好。” -------------------- 521 讨个彩头,给两位发发糖~ 第61章 诓骗 牢房的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火苗豆大,只要有一丝风过便颤巍巍地闪起来,好像随时要灭掉一样。室内极静,除了火苗燃烧的声音再无其他。这种过分而长久的安静其实很煎熬,让人不由自主地毛躁起来。 吴仲子便是这样。今天天还没亮,他便被带出来提审。将近两个时辰过去,对面却始终闭目养神,一个字都没说过。 他在牢里被关了近一个月,看上去像是老了四五岁。此时他满面倦意,眼底明显两道乌青。他等的有点焦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腕上的铁链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响声。 阎止听见动静,并未理会。他阖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想起早上进府衙之前,傅行州在门外叫住了自己。 他说:“凛川,你要去审吴仲子,有件事我觉得应当告诉你。” “怎么了?”阎止问。 傅行州顿了顿,而后很直接地开了口:“你在采灰场救的那个孩子,他没能活下来。” 阎止哑了半晌,却问道:“难怪问不出他的消息……可是我当时挡住他了,他怎么会死呢?” 傅行州握住他的手:“石头落下来的时候,扎穿了他的后背,当时已经活不成了。你尽力了,这不怪你。” 阎止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道:“他葬在什么地方?” “他的家人带走了,说是要带回故乡安葬,”傅行州道,“昨天已经走了,我找人送他们出的城。” “回去了好。魂归故土,总是能安息的,”阎止低声自语着,又问,“那鲍虎呢?” 傅行州低头,凝视他着拧起的眉宇,很想把话收回去,却还是道:“伤重不治,也没有救回来。” “他帮了我,”阎止道,“单凭我一个人,不可能打开所有的锁,也救不了那么多人。” “我知道,”傅行州扶住他的肩,“他就葬在城外。有墓碑,有姓氏,来日亡魂返乡,他能找得到路。” 牢房角落,更漏的水滴一声声敲在铜盆里,如同对黑暗的送别。窗外渗进来几寸微光,照在地面上金灿灿的。围墙之外,天色已是大亮。 吴仲子心里的躁动愈演愈盛,觉得再待一秒都是煎熬。他刚要开口,阎止忽然睁了眼睛。 “吴老板急什么呢。”阎止神色一片清明, “你待了一个月都不肯开口,就算有什么话,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吧。” 天光大亮,琳河两侧喧闹起来,士兵将吴氏商行团团围住。 采灰场结案后不久,琳河上下就被查抄了一次,此后便一直封禁着。周围看热闹的再次议论起吴仲子,说不知道又查出了什么事儿, 林泓骑在马上,在吴氏商行的大门前慢悠悠地停下。他勒住马缰,看向上方黑底金字的牌匾,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都搜仔细点,”林泓下令道,“四处去找,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吴氏商行四门洞开,士兵奔涌而入。林泓却没有急着进去,他拨转马头看向城内,视线一片灰蒙蒙的建筑中依次划过,最终停在一幢白色的小楼上,正是珈乌居住的驿馆。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眯起眼盯着那间驿馆,停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士兵来到他身后,出声报信。 “林大人,找到了,”士兵道,“就在后院,您要去看看吗?” 林泓翻身下马,大步走进院中:“带路。” 几人走进院落深处的一间屋内。屋里陈设都是女式的,布置得精美又华贵。梳妆镜前放着一排脂粉妆奁,盒子上落了一层薄灰。林泓依次打开看去,里面要么是空的,要么残余着一点脂粉,没有用处。 他回过身,见四下也空落落的,屋主人大约是搬走一段时间了,便问道:“屋里还有什么?” 士兵道:“禀大人,屋里还有几件女式衣物,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林泓摆手让他下去,自己则看着妆台上的一盒口脂,若有所思起来。昨晚夜色已沉,他刚刚准备整理一下公文,阎止忽然传信,叫他尽快过去一趟。 “什么事这样急?”他道,“今天累了一天,还不早点休息。” 阎止笑着瞅了他一眼,靠着摇椅道:“明天一早我要提审吴仲子,我想让你同时以复核的名义,再去查抄一遍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