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乱局。两队快刀铁骑跟在他身后,如同两道银亮的闪电,战局霎时为之一翻。 另外两名火炮手早已被击倒在地,炮弹横七竖八地散在地上,没有人来得及再过问。阎止见城中杀局已解,却忽得调转马头,带人直入乱军之中。 羯人的军队像是被刀劈一样分开,顷刻之间便被冲散,被铁骑四下绞杀。阎止手中长刀一挥,点在图额满副将的脖颈上,笑道:“你主子许了你什么好处?” 图额满副将双眼圆瞪,说不出话来,却见眼前这面容俊美的男子忽然笑意一收,手里的刀刃转了个方向。 他一身银甲,头发在烈风中四散飘扬,别有一种凄厉的美感。脸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迹,从眉心落到眼角,如同鬼魅般妖异动人。 在刀落下之前,图额满副将见他冷冷开口,一字一句道:“下去之后,给羯人的列祖列宗带句话——” “——犯我疆土者,痴心妄想。” -------------------- 傅行州:本章为什么没有我? 阎止:下章让你第一个出来,乖~ 第68章 曙色 天色将明,一队羯人士兵趁黑夜在山谷中穿过,如同蚂蚁般窸窸窣窣地前行。 这队士兵约有千人,是奉命去许州接应图额满的。按眼下的速度来算,大约天亮就能到了。 领在前头的将领叫切槟,与图额满是旧识。两人领命围攻许州,都觉得是翻身的好机会,临行前还喝酒庆贺了一顿。 行至半路,山间越发寂静。切槟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更是心情不错。他不用打头阵,只待过去占便宜,步子也轻快起来。 他命全军缓行,自己更是松了缰绳任由马匹踱步。可还没走出去两步,他便听见脚下咔嚓一声,十分细微,像是有什么被踩断了。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布?页?不?是?ⅰ??????ω???n??????????5??????o???则?为?屾?寨?佔?点 切槟以为是马踩断了树枝,低头随便瞟了一眼,却被一道白色的羽毛吸引住了。他俯身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断成两半的并不是树枝,而是一支箭。 这箭他却很熟悉,这是西北军中最常用的箭羽。双方每年交手百余次,北关的弓箭手将他们压制得不能前进一步,因此在羯人军中,有不少人看见这箭就已心生惧意。 切槟一惊,却迅速盘算起来。他们取捷径直奔许州,这条路上应当没有西北军的踪迹。那这支箭又从何而来? 他正想着,才意识到周围静得古怪,虫鸣鸟鸣早已没有,像是有什么在暗中窥视着他们。切槟全身冒出冷汗,回头要向全军发令,却听前方劲风呼啸,一柄长枪破空而来,只戳进他的肩头。 于此同时,山间上下同时亮起火把,亮如白昼。 切槟右肩剧痛,狼狈不已,不由倒退几步向前看去。傅行州跨在马上,一身银色铠甲在火光中威风凛凛,手中的长枪沾着血迹,正指着他的咽喉。 “羯人是无人可用了?你这种货色都出来了。”傅行州用长枪顶起他的下颌,“说,在北关是谁给你的开的门?” 切槟牙齿发战,却向他怒目而视:“傅家的二公子?你不是应该在恭州吗?” “是吗?”傅行州的枪尖贴着他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笑着问道:“谁告诉你的?图额满吗,还是珈乌?” 切槟绷紧了下颌,说不出一句话来。傅行州也不再与他多言,长枪一挑将他打到地上,命人捆了,转身直奔许州。 山间酒肆二层,萧临彻背着双手站在窗边,见西北军调转方向,向许州疾驰而去。 萧临彻望着那道火龙在山间走远,直到消失不见了,才回身坐到小瀛氏面前,露出一个微笑。 “瀛夫人,”他道,“傅长韫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还要快,这场赌注你输了。” 小瀛氏方才一直盯着窗口,山间的情形显然也看得清楚。她冷冷地收回视线,又道:“三殿下大事未成,傅长韫先回去了未必是好事。殿下可别高兴的太早。” 萧临彻道:“不劳瀛夫人费心,我自有安排。只是图额满到底是你们羯人,到时候夫人和珈乌殿下可别舍不得。” 小瀛氏柳眉倒竖,强压着怒火,语气也变得又急又狠:“图额满本就是个废子,死不足惜,有什么可舍不得的。三殿下还不快去吗,到时候可别误了事,追悔莫及!” “夫人再会。”萧临彻一笑,起身向外走去。 他走出酒肆,裴应麟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将马缰递到他手里:“主子,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走吧,看看我们和傅长韫,谁能抢得了这个先。”萧临彻领在最前,跃马提缰,没入薄雾笼罩的山间。 天际线上泛出一道淡金色的曙光,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 许州城外仍是烽火连天。首战惨败激怒了图额满,此后便如同将身家性命全部押上一般,没日没夜地猛攻城门。双方不知交手了多少轮,都已经快到了极限,只是看谁能耗到最后一刻。 县衙正堂,几人正围着地图商议着。城门外的交战声接连不断地传进来,阎止这几日一直处在这样的氛围中,此时反倒心静了。 他仔细分析了许州城外的地势,转身叫霍白瑜过来。 “现在的情况,守城已经不是长久之计。”阎止道,“这么多天打下来,图额满手中剩下的应该不到一千人,我们可以主动出城了。” 霍白瑜很赞同,点头道:“泉州铁骑的优势在于大面积作战。如果能够出城迎敌,一来可以减缓攻城的压力,二来可以消耗一部分兵力,都是好事。图额满派人连日作战,羯人本就疲乏,我们以逸待劳,此刻正是收网之时。” “好。”阎止道,“有劳霍将军准备一下,稍后我同你一起出城。” 他话音刚落,便见林泓端了热茶过来,放在两人面前:“你这是又要去哪儿啊?” “我与霍将军商议过了,此时正是主动出击的好时机。如果顺利,击退图额满就在这一两天。”阎止停顿了一下,“我出一趟城,很快就会回来。” 林泓料到他会这样说,径自取了一盏茶在旁边坐下,垂眼撇着茶沫:“计策没有问题,但是你不能去。” 阎止一时无言。他想起首战回城那天,自己进城之后便一头栽下了马,耳畔全是林泓的吼声,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更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此后众人各自奔忙,即便偶尔照面,他见了林泓冰一样的脸色,心道还是不问的好。 阎止叹了口气,还想要劝说几句,却见林泓干脆地起了身。 “这件事我已有决断,请霍将军和魏峰去。今天绝不可能让你出城。”林泓也不看他,把茶盏一放,转身出门去了。 天色稍亮,城内仍然是朦胧一片。 自从珈乌所住的驿馆起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