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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7(1 / 1)

几个人了。” 阎止回头,见山中隐隐可见堡垒重叠,灰白色的岩石泛着浑浊的光。今夜乌云盖月,并不晴朗。他道:“放箭。” 数十支箭绑着火折子,凌空飞起,向着堡垒的岗哨而去,山间顿时连成一片火海。羯人从中杀出来,正中埋伏,两边混战在一起。 阎止挥剑砍倒两人,回头喊道:“霍白瑜!” 后者会意,将暗处布置的人手全召出来,从正面围堵上,把阎止身后的追兵断开,让他往山中探去。 这堡垒过了山门,便布置的如同城里一样。民居按街巷排布,一座院子被围拱在正中间。阎止翻过院墙,见书房里亮着灯,便悄悄地翻窗进去。书桌上放着一叠信,底下的落款正是九面。 信上是两句稀松平常的问候,没有什么稀奇的。他将几封信都扫过,却感觉屋里的光线变了。书房窗外的池塘不见了,变成了一面黑洞洞的岩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阎止把信放下,脖颈紧跟着一凉。一柄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铁索从雪地中轰然而起,拉起一张兜头盖脸的铁网,朝着傅行州一行人笼罩下来。 傅行州长枪一挥,打在头顶盘结的锁链上,卡死了角度用力一别,向下一拉,扯网的那道铁索被绞到极出,当空崩断,后面的铁链跟着哗啦啦地落下来。 徐俪山高声喝道:“都退回来,躲不开的拿刀砍断!” 铁网被撕开一道口子,沉重的锁链落在雪中,溅起无数细碎的雾。众人眼前还未分明,埋伏在雪地中的羯人一跃而起,从雪窝子里跳出来,手中的弩机借着迷雾掩盖,连发数箭。 这弩机是羯人特意改装过的,一次能发八只箭镞,杀伤力极为惊人。此时天色已黑,弩箭铺天盖地,铠甲被穿刺的声音不绝于耳。 傅行州挥枪挡开面前的箭,策马迎着箭雨疾驰,循着源头将手中长枪向外刺出,猛然一挑,一声惨叫暴露在冰原上。他并没抽走,而是就着那一瞬俯身去捞,把尸体上的弩机捞在手里,调转过头,向着羯人连发三次。 迎面的箭雨霎时停了,傅行州回拨马喝道:“去抢他们的弩机,快!” 马蹄踏过冻土,溅起脏污的雪泥,浸湿了西北军的靴子和衣袍。箭雨一阵爆发,朝天乱射了一阵,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刀剑相碰的声音隐在暗夜里,从四面八方传来,磨出的火星迅速消失在冰雪中,空气中混合着血的腥气和雪的湿冷,压抑而亢奋,将杀意拉到了极点。 傅行州砍掉两名缠上来的小卒,一刃刀锋忽而迫近,直指他的胸口。傅行州侧身避开,手中长枪灵活地往回一收,绞住刀用力下压,只听当啷一声,剑刃险些折断,不得不撤了出去。 傅行州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这人满面肃容,年纪五十开外,名叫厄尔延。他守在北关外数十年,傅行州与他交过几次手,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厄尔延道:“你是来找贺容的?他已经死了,不用找了!” 傅行州冷冷道:“他要是死了,你怎么不把他的头挑在旗杆子上?去年那一战他挫你威风,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报仇吗,怕了?” 厄尔延大怒,挥剑便刺。傅行州不给他进攻的机会,手中长枪施力压在剑上,生生逼退他的招式。厄尔延不堪重压,抽剑躲开,又回身再打,与长枪缠在一起。 傅行州的枪法又灵又快,剑尖在昏暗的月光下几乎划出弧光。他虚晃一枪,露出破绽,只诱着厄尔延攻他咽喉。 厄尔延却不相信,只缠住傅行州硬抗,招招都奔着他胸口去。这正中傅行州的下怀,他骤然间收手,打厄尔延一个不防备,枪尖又长驱直入,一击打破了他的护心镜。 厄尔延颜面尽失,大吼一声,挥剑下劈。刀与剑格在一起,咣咣咣相撞数十次,迸出的火星席卷在寒风之中。傅行州的枪刺中了他的腕骨,厄尔延的剑同时砍在傅行州的甲胄上。两人击出一声脆响,同时撤了手。 “你不可能找到他的。”厄尔延道。他说罢打个呼哨召集众人,很快退得不见了。 雪原上安静下来,徐俪山整肃了队伍,策马走到傅行州身旁道:“厄尔延没有退路,残兵败将,走不远的。” “不急着追,”傅行州道,“厄尔延不会无缘无故地选在这儿埋伏,周围再找一找。” 不多时,便有士兵来报。石头上出现了贺容的标记,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求救,而是示意。 -------------------- 谢谢阅读。 第82章 九面 屋外的人迟迟没动,阎止问道:“足下是什么人?” 门外的人走进来。这人很瘦,一身黑衣松松垮垮地系着,头发在脑后束也不束,脸色白中泛红,像喝多了似的。他右侧的脸颊烧伤了一大片,破坏了一副好皮囊。 他走到桌前道:“阎大人好聪明,我以为你找到这儿起码也要半个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他站在灯旁,棕色的眼珠被照得愈发浅了,并非阎止想象中的碧绿色。阎止道:“你的匕首还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又跑不掉。你怕什么?” 黑衣人拉开椅子坐下,说道:“我不怕你,却怕围山的官兵。若是一个不高兴,把山头踩平要了我的小命,岂非得不偿失啊?” “那你费这么大心思把我诓来,图什么呢?”阎止拿起一页九面的信,说道,“你用韩嵩试探我们,只要我们去找他,你便让斑城动手,为的就是让我找上门来。可你这么畏惧官府,应该躲着我才是啊。” 黑衣人笑起来,说道:“有意思,珈乌殿下这次没说假话。带他出去。” 阎止被人架着通道里转了几圈,完全辨不清方向,才又走进了一间斗室之中。他眼前的布被摘掉,挟持他的刀也退下去了。只见黑衣人在桌后落座,斟了一杯茶给他,说道:“听说你喜欢龙井,我备了今年的新茶给你,你尝尝味道好不好?” 阎止拿着茶杯嗅了嗅,确是好茶不假。他道:“足下费尽周折请我来,喝茶便罢了,连个名字都不肯报。你带我从书房藏到这里,装腔作势,是在等谁?” 黑衣人笑道:“阎大人,如果我是你就不问这么多问题,多活一刻是一刻。珈乌殿下要把你的头砍下来,拿到北关去送给傅行州,不知他见了会作何感想。” 阎止的目光动了动,将茶杯放下了。 黑衣人以为拿捏到了他的软处,又道:“我好心告诉你,傅行州要被困死在关外了。你去陪他,不是正合你们的心思?” 阎止盯着他,忽然道:“你不是九面。” “这里的构造和机扩你根本不熟悉。刚刚在书房里你生怕走错一步,触发机关丢了小命,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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