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旧信封里套着一封信,字迹尤在昨日,一点也没有泛黄发脆,显然是被保存的很好。上书“凛川亲启”四字。阎止认得这是衡国公的字,拿在手里一时怔住。 许氏看着他,一时如同如看向自己的孩子一般,语气慢慢的,却无端带着点安慰:“国公爷和老崔说,当年事发突然,有很多事情来不及和你讲,只顾草草安排,再多的实在是做不到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们兄弟俩,只是希望你看了信不要怨他。” 天色放晴,京城又逢大朝会。兖州接连发来奏折,个个都如惊雷似的。从户部侍郎崔吉上告开始,朝中震惊之余,日益凝重起来,朝会上众臣谁也不敢说话。 皇上看了阎止的奏折大为震怒,命其彻查到底,又发令命傅行州退出兖州,退守北关,不得滋事。但在此之后,兖州的所有消息便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没有一封折子传回京城。 没有消息比频传消息更使人忧虑,一脸几日皇上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盛江海站在玉阶上只看不言,朝中以萧临彻为首的众臣只增不减,近日反对呼声颇大,尽是讲兖州调查不利,请派瑞王至兖州的。兖州为富庶之地,更关乎财脉攸关,其中心思不言而明,无非是都想分一杯好处。 今日朝会上,已经有多人明言阎止办事不力,掉头给杨淮英说好话。几人附和一番之后,萧临彻出列拱手道:“临徵赴兖已半月有余,久不见效,更无消息,是否要召回?他到底年少不懂朝中事,再兼伤病未愈,听闻兖州近日下大雨了,别引起他的病来,误了大事。” 皇上哗啦哗啦地捻着珠子不说话,萧临彻抬眼微微端详他脸色,见皇上并无怒意又道:“至于北关,如今正值查案要紧时,北关本来就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添乱。傅行州如今不肯归位,若是再无视京中谕令,是否要召傅行川回京,先行管束?” 皇上依旧垂目不言。萧翊清却先出列道:“都召回朝了,兖州之事该由何人督官?御史台已查明尸身并非崔时沭,其死因尚未明确,如何能够中止。眼下查到了这个地步,杨淮英已经满是提防。此时撤人再探,这桩案子瑞王以为还能查吗?” 萧临彻一笑,桃花眼微微眯起来道:“案情未明,便先认定杨淮英一定是作奸犯科之人了?四叔太武断了吧。” 萧翊清反驳道:“武断与否,不在瑞王一面之词。兖州盐井一事至今尚未查清,再兼尸身错认,死不见视,足见兖州盘根错节,不知暗藏多少秘辛。陛下既已派人清查,必要查的透彻明白,才能不负圣命。若人人都像瑞王一样心急,难保挂一漏万。盐井之事事关重大,岂非对不起芸芸百姓?” “好了。”皇上在龙椅上坐正,手中翡翠珠一挥打断两人,“兖州重地,大事一拖再拖,朝堂等不得。更何况现在北关也掺和进去了,便不单是盐井之事。”他侧头向盛江海道:“即刻传旨下去,兖州之事十日之内再无结果,瑞王就去。” 下朝时天色已晚,天边挂起流彩一般的晚霞,映得宫墙多了几分嫣红。 萧翊清出门时正好见闻阶从对面过来,后者见了他眼神一缩,扭身便要走,被他上前一步拦住了,笑吟吟地问:“一连几日,侯爷何苦躲着我呢?我确实有话要问侯爷,今日宫道无人,不妨同我一起出宫吧。” 天色渐暗,宫道两侧清净安宁,只偶尔有小宫娥低头匆匆经过。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闻阶先开口问:“殿下近日身体如何?” 萧翊清手指拢在袖中,垂目不言。他上次在御书房中罚跪起了热,黎越峥发了很大的脾气,当晚要冲进宫去找太后论理,他百般劝阻才拦住。但自此之后,胸中与指尖刺痛麻木日益频繁,他藉由公事繁忙,又怕再点了火,一直压着没敢让黎越峥知道,只私下找胡大夫看了看,却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收回思绪笑道:“老样子,多谢侯爷记挂。” 闻侯喟叹一声,不知是叹自己还是叹旁人,问道:“王爷想知道什么?” 萧翊清慢慢道:“近日朝堂上纷争不断,闻侯都不怎么说话。瑞王正是鼎盛的时候,侯爷可看好他吗?” “有什么可说的,再过几年我到了岁数,也不必上朝了,吵成这样,真没意思,”闻阶说着侧头看他,“王爷,你一向是最谨慎的,议储一事是随便能说的?瑞王朝中独大,多少人都盯着呢,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萧翊清笑道:“难得闻侯如此坦诚相待,我是有件正事要问。当年先废太子一案收尾时,是您和国公一起去的。听说先废太子有个私生的孩子,没在连诛之列,那个孩子还活着吗?” 闻阶霍然停步,如遭雷击一般扭过头去瞪他,压低声音说:“都是从哪儿听说的,别去乱传。” 萧翊清闲闲道:“之前同国公爷闲聊时他提起过,如今又见兖州争得厉害,倒想起来这件事,随口一问罢了。侯爷可知道这孩子的下落吗?” 闻阶看了他一眼道:“今年多事,朝堂不太平。你若想全身而退,就少掺和兖州和国公的事情吧,更别再提先废太子。”他说罢不再逗留,一挥袖匆匆走了。 萧翊清目送着他消失在道路尽头,不多时,崔吉从后面转角处走出来,轻声道:“王爷。” “都听见了?你要找的人还在兖州。”萧翊清道。 “是。”崔吉拱手躬身,“多谢王爷。” 【我是端午小段子的分割线】 端午节之大家都在干什么 阎止:早上起来扎艾草,扎了半天之后发现和菜市场卖的一捆菜没有什么区别,遂扔到一边去了。收到了平王亲手编的五彩绳,戴着给傅某人弹了琵琶,换得了香香的黄金小枣粽子。 傅行州:扎好了阎止没扎好的艾草,整理成蓬蓬松松又好看的样子,挂在门外。下午带阎去军营观赛投壶。傅将军锐评一番所有人之后展示了一下什么叫做百发百中,再带阎止去西郊放风筝,留宿西郊山上温泉。吃粽子吃这吃那吃到天亮。 萧翊清:早上把亲手编好的五彩绳送给大家,随黎去看赛龙舟。因席间应酬众多回包厢歇息,偶遇古琴大师并与之兴致盎然地攀谈,以至于错过黎越峥夺冠瞬间。下午亲手投喂其亲手做粽子,向黎越峥发出补偿。好粽子勾食欲,众所周知饱暖它勾别的,萧翊清被迫重温再重温夺冠瞬间。 黎越峥:早上收到平王的五彩绳,带着手绳动力无限,轻松夺冠。上岸后发现萧翊清与一妙龄女子相谈甚欢,没见证自己夺冠。遂打包将萧翊清带回家要求一心一意吃粽子,食欲大发,心情大好,吃了还想吃。 林泓:上午在府衙加班,府衙只有他一个人效率翻倍。下午在府衙继续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