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故意让所有人忘了你?
没关系,我可以牢牢记住。
节骨分明的手向神龛伸去,陆明昼轻轻触碰着里面血红色的山茶花,宛若柳叶落入水中,眼底收敛的情愫几乎在这瞬间激起涟漪,再难掩饰。
陆景山注视着弟弟抚摸着诡异阴森,不知从何处得到的神龛,深情的模样如同在轻抚爱人,背后当即升起了一种阴恻恻的凉意。
胳膊上被古怪的寒意激得寒毛直竖,他看着弟弟,嘴巴张开,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至手机屏幕亮起,一通电话打进,他才站起身,压住喉咙中欲言又止的话语,接通电话。
“……小昼。”陆景山挂断电话,愁绪爬上眉梢,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公司有事,我先回去处理。稍后专业的护工会过来,他不能处理的事情,你就联系哥哥。”
长兄如父,这点在陆景山身上完美体现。陆明昼昏迷这段时间,他有空闲便来守着。即使有秘书帮忙处理,集团的事务还在堆积,眼下陆明昼终于苏醒,陆景山始终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松松了。
陆明昼对此没有意见,点点头。
陆景山推开门,看着弟弟依旧凝视着神龛,那副将它当做的爱人的神情,顿住脚步,心情沉重。
怕不是中了邪,不然还是请人来看看。
从未相信过鬼神的陆景山,已是忧心忡忡。
“宿主,很奇怪。”系统注视着神龛,又飞到窗外盯着几乎被染成血色的天空,“我感觉到了两股不同的意志正在争夺着世界的主导权。”
在陆明昼近乎凝滞的视线上,它又补充道:“其中一股意志的气息,和你怀中的神龛很相似。”
陆明昼凝视着窗外满目血红,宛若吞噬着一切的天空,低头望望怀中的神龛,薄唇抿动,眼睛中溢满了担忧。
***
在病房修养了几日,陆明昼在床上已经躺不住了。不是陆景山压着,他能立马出院。
最后拗不过陆明昼,再次经由医生检查确认过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康复着,可以提前结束疗养,陆景山终于肯放他出院了。
这是陆明昼在医院的最后一晚。
是夜。
关了灯的病房,与熄灭的光亮一同陷入了寂静。
陆明昼不习惯晚上身边睡着陌生人,何况他的身体已经大部分痊愈,只剩下结痂的伤疤还没脱落,现在他只觉得精力充沛,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