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也瘦瘦长长,笑起来更是清爽可爱:“那边水位低,堆了田梗,我们就去走走啊,又不下水。因为我不会游泳。” 程拙低头看他:“不会游泳,那更不能去了。” 陈绪思说:“我不会,你还不会啊?” 程拙笑起来:“我不会。” 两人正这么说着,前面水库入口处有人过来了,陈绪思只好跟着程拙一起走过去。 那人是水库主人请来的看门人,住在这附近的村里,刚吃完午饭过来,看见大树下的摩托车,连忙进来看,听说他们只是来这里纳凉吹风随便转转的,便摆手说没关系、随便看,很快回了旁边的小屋。 程拙又问陈绪思:“走吗?” 陈绪思似乎想明白了,乖乖点头:“今天日子特殊,还是不下去看了,走吧。” “这么听话,也不赌气了,”程拙有些稀奇道,“看来还是沾了别人的光。” 陈绪思心里嘀咕,也学会了挤眉弄眼一番:“什么啊,哥,你说沾别人的光是什么意思?你吃醋了?我可只是为了你。” 程拙轻嗤一声,居然直接掏烟了:“为了我?” 大树下光影婆娑,陈绪思感觉程拙又不一样了,像在装傻,刻意回避着什么。 其实是和上次一样的不对劲,程拙不仅对风光景色没兴趣,而且似乎完全不喜欢靠近这些地方。 陈绪思开口说道:“因为你说你也不会游泳。” W?a?n?g?址?F?a?B?u?Y?e?ì????????è?n?2?0???⑤?????o?? 程拙拿着烟,没有继续动作。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去哪里,陈绪思想了一会儿,直视着他,玩笑般问:“……我发现了,你是不是怕水啊?” 程拙果然眨了眨那双锐利的眼睛,也低声调笑道:“陈绪思,其实是我更怕你走了歪路,不小心失足落水。” 他话里有话,弄得好像陈绪思不应该多接近他。 那他们这算什么? 陈绪思因为心情高涨,懒得多想,愿意宽容以待,感觉像程拙这样威风惯了的大老大,不会承认自己有弱点。 他照样装傻,跨到摩托车上捏住程拙的肩膀:“走什么歪路,你都说了要做我哥,以前也占了我那么多便宜,现在别想抵赖。” 程拙问:“做你哥有什么好处?” 陈绪思想了想,在摩托车行驶到小路上的时候,才回答:“好处很多,比如无偿为你打掩护,相信你是个很好的人,陪你聊天解闷。而且我学习不错,理解能力也不错,可以帮你参考一些事情的建议,等我以后上完了学,用处会更大的。” 很陈绪思的回答。尤其是在没了从前那些防备冰冷的尖刺之后,会显得特别诚实和单纯,对他们的未来充满畅想。因此他比别人总会少一点恐惧。这一直是陈绪思没有变过的底色。 程拙哑然失笑,不自觉拧动油门提速,紧接着感觉到陈绪思靠了上来。 热腾腾的身板和一只凉凉的手,触感全都穿透了一层层遮挡,扎入了心脏。 像是被日头晒着了,程拙笑着笑着舔了一下嘴角,神色逐渐平缓下来,却也变得有些复杂。 程拙继续早晚接他上下班。 陈绪思一边等高考成绩出来,一边在餐厅里端盘子干苦力,虽然很累,但和以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同,他劲头很足。 经理说了,兼职的提成可以提前申请结清,工资也能在月底直接结到他手里。单论工资,就将有八百块的巨款,是他自己的劳动所得。妈妈也同意了,这笔钱可以都留在他的手里自行支配。 陈绪思这天思索了很久,提前找经理拿到了这个月的点单提成。 他把钱揣在兜里,吃完晚饭后迅速回了房间,确认关好门,然后拿出日记本,也把钱拿了出来,一张张清点整理整齐,和攒下来的零花钱放在了一起。 屋子外传来摩托车的声音,陈绪思觉得奇怪,又缓缓跑到窗户口往外看是谁出去了。 现在家里有两辆摩托车,谁会在晚上出去对陈绪思来说当然很重要。 还没看清楚究竟,下一秒他身后的房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陈绪思立即用日记本把钱夹紧,放进书柜里,然后转身看向了走进来的程拙。 “你干嘛,”陈绪思吓了一跳,“刚刚是我妈出去了?她应该去大姨家了……那你进来之前也可以敲敲门,我还以为是谁呢。” 程拙就站在门口,看着他说:“陈绪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陈绪思笑起来,努努嘴说:“程拙,你不知道吗,你比鬼更可怕。” 程拙说:“是吗。” “现在你在家里的地位可高了,两个月而已,再久一点可了不得,”陈绪思分析道,“我就不提了,已经不慎进了你的贼窝,可连我妈都会替你说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拙:“为什么?” 陈绪思坐在自己的床上,仰头看着程拙,狡黠道:“因为……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他说完之后挺忐忑的,有点故意招惹的意思,在想程拙如果不爽,真的来收拾他,他要原地求饶还是再抗争一下。但很该死,程拙庞然大物一个,就像突然变成了一根木头,被胶水黏在门口了,被他挑衅了也不动如山。 程拙说:“我是来问你明天做什么班的。” 陈绪思抿抿唇,低声说:“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了,明天上晚班,还要盘点,你晚上九点半再来就好。就为了这个事情来找我?没别的?” 他的房间里开了空调,凉飕飕的,确实很舒服。开着门冷气都会跑出去,程拙还是关上门进来了,敞腿坐在椅子上:“你还有什么要问我么。” 陈绪思说:“没有。” “真的没有?” “我要睡了。” 程拙只好轻叹了口气,说:“那好,我走了。” 陈绪思顿时拿掉头上的枕头,深吸了口气,才说:“我就是想问你,之前你们说,你只会这里住两个月……现在呢?真的吗?为什么?你要去哪啊?还是,这是你和程贵生谈的条件?” 程拙走回来,看着以一种扭曲怪异姿势躺着的陈绪思,然后伸出了手。 陈绪思握住他的大手,不出所料被一股很有劲的力量拉了起来。 “不一定的,”程拙停顿了一会儿,缓缓说,“如果可以,如果你希望,那住到哪天算哪天吧。” 陈绪思捉住程拙的手指,小心地捏了捏,很认真地对程拙说:“我当然希望你一直住下去,你的目标还没完成,程叔叔……他还在家呢。” 程拙别住他一条腿的膝盖,点头说:“嗯,所以你现在不用担心这些。” 这样的距离其实有些近,肢体相交的举动,也显得拉拉扯扯不干不净。 陈绪思现在对程拙和对其他人其实很不一样。 而程拙不是青春期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