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绪思用力咬着牙:“你就是个混蛋,你只想羞辱我,我恨你……” 程拙心脏阵阵抽搐,继续不容拒绝地抱紧了陈绪思,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仍然百感交集,五内俱焚,可唯独没有后悔可言。 “我说了,你可以恨我,但只有让你忘了我是假的。” 他又低下头,轻轻碰了碰陈绪思的嘴角,低哑着告诉陈绪思:“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陈绪思再次眨眼,浓密的睫毛变得更湿起来,整个人呆滞而僵硬。 “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程拙将粗粝的指腹按在陈绪思的唇瓣上,接着说道,“我待在北海,也不是为了别的。” 陈绪思猛地张开嘴,一下便咬上了程拙的手指。 怎么用力,他也没见到程拙做出任何不满的反应。他松开牙齿的时候,程拙那半截手指上显出两个很深的牙印,沾着湿漉漉的口水。 陈绪思没有听见程拙再说完后面的话,抬手狠狠擦了下嘴巴,像是很难受,目光直直看着程拙的胸口:“说啊,为了什么?” 程拙垂着眼睛,并不在意陈绪思表现出来的不情愿,一下下抚摸着陈绪思的后背,说:“因为不能回去找在等我的人,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等他……有没有可能再来我的身边。” 现在陈绪思真的来了北海。 这个有海的、陈绪思曾经想永远留下的地方。 只是陈绪思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和陈绪思才是一类人,出类拔萃,光鲜夺目。陈绪思还告诉程拙,他们得益于程拙,已经在一起了,是多么登对,多么合拍。 但程拙自己酿成的后果,到头来自食其果,他也就在乎不了这些。 既然陈绪思别的地方都不去,最后还是来了这里;既然再次见了面,程拙就不能再放过陈绪思了。 陈绪思正在怔忡之间时,楼上甲板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有人在叫陈绪思的名字。 是许临风。 此刻游艇已经下锚停泊,船长和另一名驾驶室的船员在带他们活动,而许临风也已经找遍了这一层甲板,既没有看见陈绪思,也没有看见程拙。 他拿着两套设备走到楼梯口,听见下面隐隐传来响动,连忙扶着扶手往下楼,再一探头,终于看见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只是,他目视过去,这两人似乎挤在下方的楼梯口处,程拙整个人笼罩着陈绪思,他只能看到程拙的背影。有了程拙的对比,陈绪思的身躯竟然显得无比娇小。 “绪思……你怎么了?”许临风问道。 陈绪思蹙着眉头,眼泪盈盈脆弱仓惶地看向程拙,神色却能将程拙的心口剜出一个血洞来。但陈绪思似乎还不明白,程拙不是要羞辱他,而是要重新占有他。 无论他现在有没有别人,属于谁的另一半。 程拙开口说道:“他晕船了,差点摔了一跤,我扶他进去休息,很快就上来。” 不等任何人再说什么,程拙搂起陈绪思,将他带进了其中一间休息室里,顺手便关了门。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ī???????è?n????????????﹒???o???则?为?山?寨?站?点 第55章 陈绪思听见程拙锁上了门。 他起初完全没了力气,被挟着后背和胳膊,任由程拙把他拉进了这个小得可怜的房间里。 底下的船舱四周封闭,脚边就是一张窄床。 很快,陈绪思脑子里的神经勒紧泛疼起来,他怔愣片刻,又开始挣扎扑腾。 不敢弄出大动静,陈绪思就掐住程拙的手臂,揪着程拙的头发,即便是徒劳,也要让程拙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别想那么痛快。 他不信程拙皮糙肉厚就是一块铜墙铁壁,如果能让程拙就这么痛死,他愿意更努力更心狠手辣的。 然而程拙似乎吃准了他不敢大吵大闹,只是提着他,没有再桎梏着他的双手,随便他怎么挥手踢脚。 陈绪思一拳锤在程拙的后背上,瞬间嘶了一声,最后跟程拙一起倒去了床上。 他又一巴掌打在程拙的胸口,被程拙顺势捉住,干脆张开嘴偏头去咬程拙的头发和耳朵。 程拙刚刚好偏头凑上来,就感觉耳朵上一疼,但热乎乎湿漉漉的。 陈绪思还不消停,再动嘴咬人,结果被程拙结结实实亲上去,发出啵的一声。 这回他自己张着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很快被吻得七荤八素,终于没力气干别的了。 他横躺在这张床上,终于得以顺畅呼吸的时候,四肢已经彻底瘫软下来,还觉得牙齿和嘴巴麻得厉害,舌头捋都捋不直。 陈绪思幽愤不已,朝程拙迎头吐出两个字来:“小三。” 程拙俯身抵着他的额头,竟然只敷衍“嗯”了一声。 “你怎么也有今天啊,”陈绪思喘不上气,用气声发虚发软地说,“居然心甘情愿做别人的小三……这算不算越活越回去了?” 程拙说:“回不去了。” 陈绪思极近地看着程拙的眼睛,一时间没了声响。 “只能重新来过。”程拙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对陈绪思说:“在你们分手之前,我就做你的小三。不过现在已经是了。” 陈绪思顷刻间又被刺激到,气恼道:“你不要脸我还要……” 就在陈绪思干脆泄气,突然闭上眼睛,随便程拙要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时候—— 程拙果然伸手来动他。 他身上的风衣大敞着,里面的衬衣也乱糟糟的,有了很多皱褶,领口露出的锁骨似乎刚刚被磕到了一下,上面多了个红印子,连着颈侧耳朵也泛着潮红。 都是成年男人了,重新躺在一张床上,相互之间可以说陌生,也可以说极其了解。 至少曾经里里外外都了解过。 程拙看着陈绪思,沉默片刻,却拉着陈绪思坐了起来。 陈绪思原本还在装死,直到被拉着坐在了程拙的腿上,被程拙滚烫的身体抱在怀里,他才惊讶古怪地睁了睁眼,小声问:“你还要干什么……” 程拙把下巴搭在他肩上:“不干什么。” “你要干什么就快点。”陈绪思根本不信。 他懒得再跟程拙装糊涂,宁愿早早满足了程拙,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尽管他不知道许临风有没有心生怀疑,现在会不会就在外面。 但陈绪思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觉得这样也好,程拙说是一个人一直在等他,那就是,程拙要再和他上床那就上床,他没什么好在意的。 该不该相信,不是陈绪思现在就能想清楚的事情。 他们所在的房间,此刻就像一颗茧,游艇开始摇摆晃动。 然而陈绪思被牢牢固定着,程拙按着他的后背和肩膀。 陈绪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程拙衬衫后背上的花纹。 从前程拙明明很嫌弃穿这个。 陈绪思自己同样衣衫整齐,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