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业吗?” 当然不能是。往常这种时候,钟谊根本不敢这么放肆。 她怯怯瞥眼,看了看站在程拙旁边的陈绪思,觉得程拙哥不会当着这个小哥哥的面要她好看,就仰起下巴说:“你刚刚直接不理我了!都没有跟我介绍一下,这个人,是谁呀?” 越过程拙的后脑勺,陈绪思的目光和小姑娘的相撞片刻。 很可爱的毛头丫头,短圆脸,杏仁眼,古灵精怪的。 他反而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又压下去,等着听程拙介绍自己的身份。 他是程拙的弟弟,那么就也相当于是人家的哥哥,他们现在相当于是兄妹三人?也许因为程拙,难免爱屋及乌,陈绪思很容易地接受了钟谊的存在,即便他还不清楚,程拙又是哪来的朋友,是怎么跟这么小的小孩扯上关系的。 但说什么吃醋,应该是无稽之谈。 钟谊带着点调皮,非要追问个清楚:“是谁呀是谁呀,和你什么关系,我怎么叫呢?” “你不是最懂这些了,是你想的那样,”程拙放下扫帚,慢悠悠说,“他叫陈绪思,你直接也叫哥哥就好。” 网?阯?发?b?u?页?ǐ?????????n?Ⅱ???2????.???ō?? 钟谊长长“噢”了一声:“我知道了,嘿嘿,”然后对着陈绪思叫道,“那我就叫你小思哥哥了,我叫钟谊,是你们的妹妹!不过小思哥哥,你可以让程拙哥别这么凶吗?” 陈绪思却不明白,刚刚程拙说的“是你想的那样”,究竟是哪样? 当着小朋友的面,为什么不能好好解释清楚,虽然是有些解释不清的情况存在,但…… “我是他弟弟,不过也比你大,可以当你的哥哥。” 陈绪思紧接着皮笑肉不笑道:“他一直都这样,对谁都很凶的。” 程拙自然地搭上陈绪思的肩膀,似乎没有空闲继续在这里逗留了,直接说:“好了,钟谊,如果不想写作业,就先自己收拾一下盆栽,新的我下午买回来。” 钟谊还要张嘴。程拙眼神平和地看过去:“还是你想让我来检查你的功课,我觉得你应该不想。” 钟谊怔了怔,心道不好。 “或者再问问你姑姑说的那个男同学?”他询问道。 “啊啊啊——”钟谊领会到了某种威胁,连忙大喊了起来,赶紧跑下来拿过扫把撮箕,“我扫地我收拾我马上就去写作业了,你们赶紧下去吃饭吧!今天也不用你送我去姑姑家,我同学会来找我学习!” 陈绪思这会儿真心实意地笑了,跟着程拙来到一楼,穿过堆着各种各样小商品的货架,又暗自庆幸收银柜台里没坐着人。 程拙打算带他去外面吃东西:“守店的刘婶好像去后面忙了,没关系,我们走吧。” 后面传来刘婶的声音,不过只闻其声,还是见不着人:“程老板,就出去啊。” 陈绪思这才回头看了看店里,说:“这是你开的?” “勉强算是吧,”程拙说,“钟谊的爸爸是我在狱中认识的,他还有一年多才能出来,所以让我暂时帮忙看看,能不能再把超市开起来。开超市多简单,当然就开了。” 沿着屋檐下的阴影小路,陈绪思走得不快,忽然笑道:“这么厉害,那你刚刚还说要检查人家的功课,看来也很简单了?检查得明白吗?” 他也不全是为了揶揄程拙,只是想到刚刚程拙平静又严厉的模样,觉得有些新奇。 他能理解钟谊为什么觉得这人凶了。和以前程拙对陈绪思的那种凶还有点不一样。连陈绪思见了,都忍不住咋舌。 “陈绪思,”程拙对他说,“我在你们云桐高中读书的时候,也是认字的。” 陈绪思讪讪应了一声。 “当然,和你比的话,就什么也不是了。”程拙垂下眼。 “什么不能比的,哥,”情急之下,陈绪思赶紧说,“你现在是老板了,比我有钱多了,我只能算个穷学生,确实不能和你比。” 两人玩笑一阵,努力找回着当年的感觉,确实还挺像那么回事。 至少他们在相遇之后,没有相互磋磨太久,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称得上开始的开始。时间可以改变一切。陈绪思想,他和程拙还有比当年那几个月,比过去这四年更多更久的时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够实现的。 见陈绪思安静下来,程拙也不再说什么,很快领着他去了家人不多又小而美的家常馆子,早餐午餐都有,可以一起吃个舒坦。 座位还是软垫皮沙发的质感,陈绪思坐着也不会难受,一直和程拙吃到了快中午。 两人再次说到要给钟谊去买多肉,陈绪思虽然还是不承认和自己有关,但同行去到花卉市场的时候,他表示就由自己来买,钟谊喜欢就多买两盆,当作给人家小妹妹的见面礼。 这种时刻,程拙的沉默寡言便非常合适,能够让陈绪思顺心顺意地按着自己的说法完成一切。 因为陈绪思不再是能拿来随便取乐的倒霉孩子了,程拙也没有需要和陈绪思斗嘴斗赢的胜负欲了。 在花卉市场闲逛半天,陈绪思终于挑好了礼物。 他们将买好的几盆多肉全放回了程拙的车上,然后看时间已经不早,陈绪思把酒店地址给了程拙,打算直接先回一趟酒店。 对于陈绪思是继续住酒店,还是跟程拙回去住这件事,程拙没有选择开口,只看陈绪思自己的意愿。 许临风还在,只有可能做陈绪思的朋友了,那么程拙也不需要再使用何种手段,让陈绪思抛下朋友,非要将人绑在自己身边。 他从来不是那种激进冲动的人。 到达酒店门口之后,程拙看着陈绪思说:“去吧,我在楼下等你们,不用着急,饭店已经订好了。” 陈绪思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又回头望了两眼,欲言又止,才走进酒店的大门。 陈绪思提前给许临风发了消息,他进自己房间洗澡换完衣服,还在简单收拾东西的时候,许临风敲响了门。 陈绪思从行李箱里拿出东西带上,收拾好包匆匆来开门,许临风站在门口笑看着他,仿佛还和前两天一样。 “你哥在楼下等我们?”许临风说。 陈绪思说:“嗯,其实,如果你现在还不想一起吃饭的话……” “没关系,绪思,”许临风看起来已经做好了决定,相比昨晚,有种如释重负的从容,“他是你哥,我是你的朋友,没有什么不好一起吃饭的,我想,他会邀请我,也代表一样的意思。” 这种从容里,当然还有一些隐藏得很好的怅然神伤。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明说,但既然都是聪明人,都了然于心,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 许临风这两年一直觉得,就算陈绪思有一个忘不掉的前任,是初恋,也没有什么,他相信陈绪思总会选择重新开始。在猜到和证实程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