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淩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问赵婉蓉。
赵婉蓉把前因后果说了。
赵淩立刻就站起来给王妃拱手道歉:“我五妹妹不应该打人,打人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他对赵婉蓉招招手, “来,给郡主道歉。”
赵婉蓉听话道歉。
王妃听得觉得不太对:“那骂人呢?骂人就不该道歉吗?”
赵淩一脸疑惑:“五妹妹没骂人啊。说实话也是骂人吗?”他突然更加疑惑,“王妃怎么没在封地?有圣旨宣您进京了吗?”
以前神都有很多王侯赖着不去封地,现在已经没有了。
别管什么王爷侯爷,全都去了封地,按道理来讲,没有圣旨是不能离开自己封地的。
王妃,按照夫妻一体的话,那也是必须待在封地的,可没有明文规定。
于是王妃的行动自由就跟赵淩这个太子伴读究竟算不算官员一样,处于一个灰色地带。
没人吱声,那就没人管。
可赵淩对此产生质疑,也理所应当。
王妃顿时就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顾潥走过来正好听到,说道:“不想在文华殿读书,就回封地去。”
作为爹,顾潥肯定是帮着自己的儿子和准儿媳的。
作为父亲曾经被父兄背刺过的皇帝,顾潥对自己的这些亲族比对大臣的防备要多得多。
王妃带着哭哭啼啼的郡主告退了,都不等会试成绩出来,王妃就自己回了封地,留下郡主在神都。
赵婉蓉跟赵淩吐槽:“她怎么就不跟着一起回去?在封地上当郡主多开心,在神都还要受气。”
赵骅坐在马车上,一边坐着儿子一边坐着女儿,感觉头疼加倍:“你打了人还要给人气受,差不多得了,人家毕竟是郡主。”解释,“人家来文华殿的目的不是读书,是拿封号。”
有没有封号,差距是很大的。
并不是每一个姓顾的,都有封号。
甚至连皇子、皇女,都未必会被封王、封公主,更何况是郡主。
可以说,现在这位“郡主”,也只是自己叫得开心。
赵婉蓉“哦~”了一声:“那她还天天拽得跟什么似的。几个小公主都没怎么样呢。”
赵骅看赵淩把折叠桌展开,趴在上面准备睡,从暗格里拿了两个软枕出来,一个狸奴形状的递给儿子,一个大黄狗形状的递给女儿:“趴着睡一会儿。”
天气开始暖和,下午尤其困顿。
赵婉蓉看到软枕就趴了上去,还会关心一下老爹:“爹,你不睡吗?”
“爹不困。”赵骅看着儿子女儿睡下,给他们披上两条薄被。
他低头看看座椅,以前赵淩还能在座椅上躺着睡,后来赵淩长高了一点,就会把脚蹬在他官服上。
现在做了更加宽敞的轿厢,儿子女儿都已经长大了,这窄窄的座椅上是躺不下了。
赵骅把一边车帘挂起来,看路上有小孩儿在卖桃花枝,叫车夫停下来,把小孩儿手上的花都买了下来。
回到家里,赵淩和赵婉蓉看到桃花枝:“哪儿来的桃花?”
“路上看到就买了。”赵骅分了一把给赵婉蓉,“喏,拿回房里插起来。”又问儿子,“淩儿要不要?”
赵淩的表情有些微妙:“不用。那个……应该是小湖村的。”
“嗯?”赵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起来,“你这孩子,真会做生意。”
小湖村里两个山头的桃树,每年春季都要进行修剪。
剪下来的大量带花苞的枝条,与其丢弃,还不如拿来卖掉。
小湖村距离神都不远,剪下来的枝条分拣之后,让福满庄的牛车送来神都,让慈幼院里的大孩子走街串巷卖,能赚个零花钱。
“哪有倒贴钱做生意的啊。”福满庄上的车虽然每天都会来神都送新鲜的蔬菜和蛋肉,但福满庄和小湖村可不顺路,得多走上半个时辰。
虽说他是东家,随便吩咐一句就行,但他还是给额外增加了补贴。
卖桃花枝的钱,也不在他手上,慈幼院和小湖村里修枝分拣的工人一半一半。
以赵淩的财富,当然可以直接给他们发钱,但赵家人一向都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通过自己劳动所得,不仅更加踏实,也是一种对自我的认同。
像赵家的几位姨娘和米家的几位女眷,当老师比当官家太太的热情高多了,整个人都活力满满。
赵骅觉得儿子做得很对,很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小事,很不错。”
要说赵淩做的很多事情,都不算大,但就是这种一点一点的改变,切切实实影响到一部分人,让他们改善生活。
真不愧是他的儿子!
赵淩不明白赵骅在得意什么,招呼了一声就拿了一枝已经开了花的:“豆豆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