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推门走了进去, 径直问道:“那日你也去了海底深渊,还与那些怪物交过手,是否与我一样?”
焦恒摇摇头, 如实说道:“我并未出现你的状况。”
白溪皱紧眉头, 怀疑道:“探查海底深渊的人,陆续出现失控的状况, 你怎会没事?还有,你为何能祛除我体内沾染的能量?”
“你怀疑我?”焦恒直视白溪的眼睛。
白溪与他对视, “你这人藏得太深, 我从未看透过。”
“我如今只是一个修为不高的鬼修, 如何操纵全局?”焦恒反问, “况且,你跟随我数百年,我何曾做过危害苍生之事?”
“那你为何没事?又为何能祛除那股力量?”
“那你可确定所有去过海底深渊的人,都出现了失控的状况?”
白溪语塞,这事他就不能确定。
焦恒见状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何能祛除那股力量, 那是我的秘密。”
白溪沉默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方才转开视线,说:“你最好祈祷别让我查到这件事与你有关,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不管你信不信, 我从未做过危害苍生之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白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正如焦恒所说,身为仙界的战神,一生都在为维护三界太平而征战,从未做过危害苍生之事,唯一的污点就是他。在仙界的人看来,是他亵渎战神,将战神拉下神坛,他罪不可恕。
当初,焦恒被打下凡间的原因有二,一是众目睽睽之下爆了两人的丑事,天君遮掩不下;二是焦恒想要更进一步,必须度过情劫,这是天君指的路。若焦恒的情劫真的落在他身上,那焦恒对他死缠烂打也就有了解释。四海掀起的风浪,海底深渊出现的怪物,都预示着乱世将要来临。俗话说得好,乱世出英雄,只有民不聊生,才更容易出救世主……
想到这儿,白溪忍不住打了寒战,忍不住想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天君在为焦恒铺路?”
如果真如他猜测得这般,那就太可怕,也太黑暗了。焦恒知情,还是不知情,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白溪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客卧的房门,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良久后,他才收回视线,起身回了卧室。
焦恒躺在床上,脑海中回想着白溪和冥王的对话,许多去过海底深渊,与那神秘力量控制的妖□□过手的,出现了失控的状况。可自己为何没事?自己与白溪又有什么不同?
辗转反侧想了许久,焦恒也没理出头绪,心情开始浮躁起来。察觉到不对,焦恒急忙默念《清心咒》,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随后沉沉睡去。
睡梦中,自己回到了仙界,一时兴起,去花园里散步,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
“白溪,你疯了吗?”
焦恒下意识地顿住脚步,依照他的性子,是绝不屑听墙根的,可这次却迈不动腿,甚至为自己设下结界,隐去了身形。
“我没疯,相反我很清醒,我确实对仙君动了情。”
听到这儿,焦恒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你来仙界已有百年,应该清楚天规第一条就是禁止动情,否则剔除仙骨,打下凡界。”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把这份情深深埋在心里,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更不会让仙君困扰。”
“天涯海角有忘情草,只要吃了它,就会忘情,我劝你赶紧去一趟。”
“我……”白溪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好,等仙界大比之后,我便去寻。”
“那赶紧走吧,若是仙君醒了,还需咱们侍候。”
焦恒看着远去的白溪,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是欢喜,是期待,还有担忧。欢喜白溪对自己动了情,期待他们的将来,担忧白溪会去天涯海角。焦恒挥手收起结界,随即消失在原地,三日后他去了天涯海角,将生长在这儿的忘情草全部清理干净,才放心地返回天界。
第二天上午,胡清河给白溪打了电话,说不出他所料,小区楼下的一个饭馆果然开了小门,20号上午10点50分,付长兴就是从小门进的小区。他进小区后,随即通过1号楼的安全通道,下了地下车库,跟藏在附近的付康见了面。
“这么说拍到两父子的行车记录仪找到了?”
“找到了。”胡清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可以推翻高玉兰和付长兴的供词。”
“那天高玉兰和付长兴到底去了哪里?”
“跟你推测的一样,他们去了回春堂。”
“回春堂里有监控?”
“嗯,拍得很清楚。他们去回春堂,就是给高玉兰调理身体,想让她再生个男孩。”胡清河由衷地佩服道:“白溪,你是真厉害,不当警察可惜了。”
白溪笑了笑,“胡队可是忘了,我是阴差,本质上和你们差不多,只是服务对象不同。”
胡清河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笑,说:“我已经让人去抓付长兴父子了,如果顺利,今天就能结案。”
“正好我今天没事,也去瞧个热闹。”
“行,你来吧。”胡清河停顿片刻,问:“你真把付雨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