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的声音让他从幻想中醒神, 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说:“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恍惚,我去卧室换身衣服,你随便坐。”
吴之染忍着疼, 转身走向卧室,打开衣柜拿出丝质的睡衣,拿着衣服坐在床上,却再次恍了神,想不明白明明只见过一次,为什么自己会对白溪这么念念不忘。
“难不成是被他下了咒?”吴之染在心里想着,“他那样的容貌,换谁见了也会念念不忘,封亿不就……”
想到这儿,吴之染神情一怔,突然想起一桩往事,几个月前,封亿从广宁回来,恍惚了好一阵儿,时不时发呆,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说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隔了一段时间,封亿又去了一趟广宁,回来后又恍惚了一阵儿,还经常看着手机发呆。他曾偷偷看过,封亿看的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现在想来,那张照片里的人应该就是白溪。
他解开腰带,小心地褪下裤子,大腿上红了一片,还起了小水泡。他皱了皱眉,刚要换上睡裤,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吴先生,你怎么样了?”门外传来谢辰的声音。
“我没事。”
吴之染快速穿上睡裤,又换了上衣,这才来到门前,伸手打开房门。
谢辰站在门口,见吴之染出来,关切地问:“你的腿没事吧,需不需要去医院?”
“没事,涂点烫伤膏就行。”吴之染十分抱歉地看着他,“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跟着担心了。”
“没事就行。”谢辰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想到车库和电梯的经历,吴之染急忙说道:“你再留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行,反正我也是单身汉,多晚回去都没人管。”
“谢谢。”吴之染松了口气。
“烫伤膏在哪儿,我去帮你拿,你这个状况,还是坐下来,不要乱走了。”
“你找不到,还是我去吧,你看会儿电视,遥控器就在桌上。”
“好。”谢辰没勉强,走到沙发前坐下。
吴之染去杂物间拿了烫伤膏,出来时谢辰在打电话,听着是工作上的事。吴之染没有停留,径直回了卧室,先用针挑破水泡,这才抹上烫伤膏。处理好伤口,他拿出手机,打出去一个电话。
电话刚被接通,吴之染便迫不及待地说:“喂,你在哪儿?”
“找我什么事?”听筒里传来低沉的男声。
“封亿来找我了。”说起封亿,吴之染的语气十分复杂。
“我给你的符咒呢?”
“符咒没用,我一直贴身戴着,可他还是能近我的身。”
“把你的血滴在符咒上。”
“是你当初答应我,不会杀他,我才答应引他过去,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我没杀他,他是被摔死的,如果真要追究责任,害死他的是白溪。”
听到白溪的名字,吴之染的神情一怔,随机反应过来,问:“白溪是谁?你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就按照我说的,在符咒上滴三滴血,这样他就进不了你的身了。”
吴之染还想再说,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忙音,他看向手机屏幕,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他是谁?”
封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之染被吓得一激灵,砰的一声手机掉在地上。
肩膀一沉,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紧接着便听他说:“我死了,你都不肯放过我。吴之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我?”
“我没想害死你!他们答应我,不会杀你,我才答应把你引去黄溪村。况且,你也不是被他们害死的,是中间出了意外。”
“如果不是你引我去黄溪村,我怎么会被他们迷晕,又怎么会出意外?吴之染,你就是害死我的凶手!”
“不是!”吴之染大声反驳。
“吴之染,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这么多年的兄弟,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吴之染转头看向房门,再回头时,封亿不见了。吴之染急忙去开门,不待谢辰说话,便冲了过去,紧张地攥着他的手臂。
谢辰见状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说:“怎么了?”
吴之染犹豫了一瞬,说:“我……我刚刚又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