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江泽想要伤害许晚辞,他根本连抬手制止都做不到。 这就是……极致的实力压迫吗? 江泽根本没有在意段子惟。 他看着许晚辞从始至终没有抬头,好似一点都不担忧自己身体的模样,漠然地移开了视线。 他一挥手,一道墨色灵气朝着一个方向呼啸而去。 下一瞬,一个隐匿在半空中的身影蓦然暴露。 他单膝跪在江泽身前,左肩鲜血涌动,血流如注,看起来比许晚辞还要凄惨上几分。 江泽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宁孟澜拱手道歉: “江七得知秋宁受伤后,便自作主张前来为秋宁报仇,让宁宗主和——”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依旧血流不止的许晚辞,继续道:“这位道友受惊了。” 宁孟澜听到他轻描淡写的道歉,一挥衣袖,冷冷道: “江少主已经收到歉礼,原谅了许晚辞。” “我竟不知江家如此看不上墨霜圣兰,在得到它后,依旧不依不饶。” “宁宗主误会了。”江泽声音淡漠,不甚走心的解释,“既然是自作主张,那江家自然不知情。” 说完后,他接着一挥手,又是一道灵气穿透了江七的右肩。 “如此处置,宁宗主可满意?” 仿佛只要宁孟澜回答不满意,他就能接着不紧不慢地在江七身上划上个百八十刀一般。 宁孟澜看着许晚辞比那日在若虚峰时还惨白上几分的脸色,再也无暇和江泽多言。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满意。” “这下少尊可以帮我太清宗弟子疗伤了么?” 江泽微微颔首,他身前的江七便挣扎着爬起身来,把玄冥针的仲针传到了段子惟身前。 段子惟接住针后,抬头看了宁孟澜一眼,看到他点头后,这才低头用仲针化在了许晚辞的伤口处。 看到许晚辞伤口渐渐止血后,宁孟澜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看着江泽冷郁的面容,深吸一口气道: “不知墨泽少尊来我太清宗有何贵干?” 刚才击中玄冥针的灵气,应该就是江泽所为。 所以,江泽在江七对许晚辞动手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 又或者,最开始的江七,也是听他之令。 他是在拿许晚辞的命,试探她。 想到这里,宁孟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 莫非是江泽也得到了什么消息? 江家啊。 他虽然已经下令封锁了许晚辞的身份,可是…… 宁孟澜若有所思地看向江泽: 他弟子楚青川最近时间的反常…以江秋宁的聪慧,她未必不能猜出什么来。 江泽没有在意他的眼神,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宁孟澜七步之外,分外有礼道: “听闻秋宁重伤初醒,我十分担忧,于是特来太清宗探望。” 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不远处的许晚辞。 她依旧没有看他一眼,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包括她自己的生死。 他蓦然想起了之前她用手挡住玄冥针的模样。 为了一棵树…… 呵。 他收回视线,继续道: “顺便前来感谢一下墨霜圣兰上一任宿主的忍痛割爱。” “原来少尊是来道谢的。”宁孟澜听到他的话,阴阳怪气道,“若是更进一步前来报恩,恐怕许晚辞如今命都不在了。” “如今人也见了,‘谢’也道了,本宗主便不留少尊了。” 江泽面色不改地驳回了宁孟澜的话:“方才还未来得及道谢,许道友便被江家人所伤。” “玄冥针造成的伤口,几日后仍然需要精心调养,若是现在离去,我于心难安。” 说的是于心难安,表情却冷漠如初。 在他眼中,若不是那个身份,许晚辞甚至都不值得他施舍一个视线。 无论真假,没有修士不想更进一步。 若是假的,那便毁了吧。 宁孟澜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勉强忍住了心中的唾弃。 江泽今日都这样对许晚辞了,居然还想把她当做机缘,想了结和仙尊的因果。 真是恶心至极! 可惜太清宗不能与江家交恶…… 想到这里,他扬起了一个异常虚假的微笑:“墨泽少尊日理万机,怎好用这种事情打扰少尊。” “太清宗弟子,本宗主自当好好照顾,就不麻烦少尊了。” “宁宗主此言差矣。”江泽唇角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玄冥针毕竟是修仙界顶尖毒器,万一伤势反复,让这位…许道友再次受伤。” “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宁孟澜听出了他言外之意,唇角的假笑蓦然放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