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天台下,言朔握住许晚辞的手腕,一步一步地朝着高台而去。 感受着身后几道努力伪装魔气的灵气,他的眼睛微不可查地眯了一下: 修仙界的人,也来了。 也好。 几个修士而已,在魔界能掀起什么风浪? 倒不如让他们亲眼见证—— 见证仙界至尊清衍仙尊的挚爱,在今日成为他的魔后。 那群道貌岸然的修士知道这个消息后,脸色一定分外好看。 今日不宜见血。 等到大婚之后,再杀了他们。 言朔侧头看向身侧与他并肩而行的人,暗金的发冠之下,她目光似乎带着浅浅的懵懂,双唇紧抿,没有一丝微笑。 她就这样静静地往前走着,从始至终都未看他一眼。 他握着许晚辞手腕的手逐渐用力,强行压住了心中的不安: 大抵是这段时间他运转魔域的次数太多,扰乱了她的认知。 等到大婚之后,他自然会减轻她身上的魔域,那时她便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恢复成以前那个爱他,信任他,会小心翼翼关心他伤口的许晚辞。 许晚辞感受着身侧人稍显暴动的魔气,心中微沉,但是脚步依旧从容向上: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么? 为什么言朔的反应,有些不对? 只是一瞬,她就压下了所有的慌乱: 愈是危机,她反而愈发冷静。 只要到达应天台就够了,再之后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安静地看着前方,眼中带着被言朔控制之后的懵懂乖巧。 在到达应天台之前,她不能出错。 在言朔与许晚辞登上高台的那一瞬,漆黑的高台瞬间亮起,柔和的光晕之下,天地之契的书卷被灵气托举,静静地矗立在高台的中央。 天道之力,温柔地洒在了高台之上。 只要以神魂签下天地之契,两人的关系,就能得到天道承认,一荣俱荣,生死与共。 无论身在何处,他们都能得知对方的消息,得知对方平安与否。 言朔看了一眼身侧的许晚辞,牵着她来到了天地之契前。 礼成之后,无论她能不能恢复记忆,都不可能逃离他的身边。 应天台下,不少魔修都抬起头,见证着几百年来魔界第一个魔后的诞生。 江泽等人也抬起了头。 他们身体的灵气无声无息的凝聚于半步神器伏魔钵之上,千里之外,白舟以佛力控制着伏魔钵积蓄的灵气,面色变得愈发苍白。 以伏魔钵的威力,即使在魔界,也足以伤到魔尊言朔。 只是伤到,还远远不够,他们必须瞬间爆发出身上半座灵脉的灵气,以灵气轰炸,伤到所有的魔修包括魔尊,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带走许晚辞。 即使他们拿出所有的底牌,成功的概率,也不足百分之一。 魔尊本就是如今当世最强,他们又身在魔界。 可他们别无选择。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他们也必须救下许晚辞。 四人抬头双眼紧盯着高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看着言朔在天地之契上,刻下了自己的神魂之息,再之后,许晚辞也对着天地之契伸出了手。 天地之契上只要刻下两人的神魂,那他们的关系就会得到天道承认,永不分离。 不能再等了! 江泽他们体内的灵气,已经凝聚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千里之外,白舟的神魂与灵气也都附着在了伏魔钵上。 可比他们更先动作的,是台上的许晚辞。 应天台上,在所有人或紧张或期待的目光中,许晚辞伸出的手,轻轻地落了下去。 言朔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涌上了不可控制的慌乱,他隐住所有的情绪,放轻声音诱哄道: “晚辞,是太累了么?” “没关系,只要你把神魂的气息留在上面,一切就结束了。” “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在他关切的声音中,许晚辞并未回答。 她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眼中再不是被控制过后的乖巧,而是一片陌生,她声音很轻: “你不是他。” 这一句话,如同一阵清风,吹开了混沌之中几日来经久不散的迷雾。 天际之中,萧玉衍感受着胸口处陌生却又熟悉的跳动,安静的闭上了双眼,唇角扬起了一丝浅到可以忽略的弧度。 曾经落在心田的那粒种子,悄然生根。 喜与忧,皆因一人起。 虚无之中,清风徐来,蓝色渐染。 应天台下的江泽等人也听到了许晚辞的声音,他们积蓄灵气的动作戛然而止。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们目光中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 难道许晚辞之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