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慰目光也正落在饶初柳身上,不同于看宋清瑜令人看着发寒的阴鸷眼神,他看向她的眼神湿漉漉的,带着些许幽怨跟委屈,艰涩的呢喃道:“姑娘,你也……要伤我吗?” 饶初柳:“……” 她难道不是一直在伤他吗? 准确来说,不是只有她在伤他吗? “元垂思!”宋清瑜的咆哮震得饶初柳耳膜生疼。 饶初柳看着陈慰再度看向宋清瑜,眼神中恶意满满,不由暗自叹了口气,“陈公子的母亲想让你活,而我的母亲却诅咒我去死,你说我怎么能不羡慕?” 一语激起千层浪,陈慰怔怔看着她,就连一直努力想爬起来的白重明都‘啪叽’一下跌回被子上,呆呆看着饶初柳的背影。 宋清瑜却第一时间回神,感受着毒素的流动速度似乎减慢许多,紧绷的面色微松。 饶初柳立刻就发现了,手肘瞬间顶向宋清瑜。宋清瑜完全没料到这一变故,身躯骤然摇晃,手上的灵力也断开。这一瞬间,宋清瑜惊怒交加,心脏几乎停滞,但在她灵力断开的同时,金针上的灵力还没褪去,旁边饶初柳的回春诀就接上了。 不顾宋清瑜惊诧的目光,饶初柳盘膝坐下,不慌不忙从储物袋中取出回灵丹,往嘴里含了一颗,“刚进城时,我听了陈公子的故事,那么礼尚往来,也该陈公子听听我的故事。” 她轻笑道:“你若愿意,不如眨眨眼?” 地面的震颤与纱幔摇动的速度不知不觉间降低了许多,陈慰看着她,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还是缓慢地眨了眨眼。 宋清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见饶初柳侧过脸,眉眼含笑,半点不见慌急,仿佛她要面对的并非生死危机,而是闲话家常,“阿瑜,带重明姑娘出去吧。” “听故事,两人就足够了。”她又转头看向陈慰,循循善诱道:“陈公子,是不是?” 是报复邬崖川,将惜子城内的所有人置于死地;还是让她陪伴着度过生命的最后关头。 陈慰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有了答案。 “是。” 所有火气在这一瞬间落到了空处,宋清瑜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仿佛足下生根,难以挪动。 白重明眼眶含泪,声音细微却坚决:“不,我不走。” 饶初柳柔声道:“重明姑娘,我头一次给人起名,自是盼着你能人如其名,未来如重明二字般璀璨。” “况且。”她侧目朝白重明一笑,神态颇为潇洒,虽未再摇动风吟,眉宇间的洒落却未减半分,“我也希望你这名字能给我带来些好运,说不定,还在路上的苏真人他们身上恰好就带了能救陈公子的药呢。” 一语说给两人,不管是宋清瑜还是白重明,都说不出留下的话了。 宋清瑜咬了咬唇,看了眼周围肉眼可见平复许多的纱幔,将自己身上所有能快速回复灵力的丹药都堆在饶初柳身侧,又取出一个十分眼熟的圆疙瘩,以灵力化针,快速戳破饶初柳的指尖,便有无形气流包裹在她衣物之外。 她低低道了声:“对不起。” 致命阵法,盾丸,浮生丹。 很好,buff全了。 饶初柳空闲的手从衣襟内掏出一个储物袋,塞给宋清瑜,“替我交给我的灵宠,谢了。” “坚持住!”宋清瑜接过储物袋,深深看了饶初柳一眼,就走到门前扶起了白重明。 就在宋清瑜想立即离开时,忽然听到一声轻唤,“阿瑜。” 她下意识回头。 玄衣银冠的女修侧身望着她,扬唇一笑,笑得潇洒又温柔。 “要成为月琅洲最强的医道大能啊!” 宋清瑜心尖一颤,泪水瞬间决堤,她低低‘嗯’了一声,带着白重明冲出了暗室。 一时间,暗室中只剩纱幔摇曳的簌簌风声。 饶初柳收回视线,又往嘴里含了颗回灵丹,“干嘛这么看我?” 陈慰咳嗽两声,“为何要换她们走?” 饶初柳挑了挑眉,戏谑道:“这不是陈公子给我的底气么?” 实际上,陈慰要报复本来就该冲她来,宋清瑜跟白重明都是无辜之人。 或许是被她这话呛到,陈慰咳嗽的更激烈了,一张发乌的肿脸上被憋得涨红。饶初柳感受着毒血流动的速度,索性往嘴里又塞了一颗回灵丹,预备着灵力不支就咽下去。 他阖眼道:“你还是讲故事吧。” 饶初柳把回灵丹压在舌根下,思忖着该如何讲自己今生的过往。 她这世胎穿在西域的一个小山村,不同于修真界不分性别只论资质,凡人的世界还是崇尚男尊女卑。生母生下她后两年无所出,生父便从外面生了个儿子抱回来给她生母养。从那时起,饶初柳便成了家里的小小佣人,喂鸡、打草、烧火做饭、浣衣这些事情都要她来做。 生父生母虽不喜女孩,但因着饶初柳会哄人又会做事,倒也不至于虐待她,至少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