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经饱了。”秦嘉守站起身,“我先下去了,你们慢吃,吃完了来找我。”
他顿了一下,特意嘱咐我:“待会儿你帮程舒悦一起收拾一下。”
我让他放心:“这还用说。”
程大小姐怕是从小到大连抹布都没有拿过。
程舒悦也不吃了,急忙放下碗筷追着秦嘉守下了楼,委屈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过来:“你不要生气,我下回不会这样了……”
剩下我跟老杨两个人对着一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美味佳肴面面相觑。
主人都离开了,我们也不好意思继续蹭吃蹭喝了。我开始打包食物,老杨帮着我把拆封过的餐具归拢到一起,又帮忙擦桌子。
“这小姑娘跟你们不是一家人吧?”老杨边干活边问。
“不是。”
“我就猜不是,她出手这么阔气,穿得也好,做派一看跟你们就不是一路人。”
我笑着问:“您看我们俩是哪路人?”
“你跟那个小伙子都是会过日子的人,像是一家出来的。”老杨说。
秦嘉守啊秦嘉守,你这个正牌豪门继承人,抠门到被踢出富裕阶层,沦落到跟保镖一个评价了。
我忍着笑,又问老杨:“那您觉得我跟他是什么关系?”
“姐弟?”老杨猜。
我刚要否认,告诉他实情,忽然记起东家把她这个小儿子的身份捂得严严实实的,我就顺着老杨的话说:“算是吧,表的。”
老杨一副“我果然猜中了”的得意表情。他每一条皱纹里都是笑意,说:“你这个弟弟长得好,我年轻那时候啊,也是个俊俏后生,那时候也有不少小姑娘追着我跑……”
我说:“这话我信,就您那张照片上的样貌,年轻的时候妥妥的包揽单位里所有主持人工作啊。”
老杨红光满面地说:“你怎么知道的?说起来那会儿工会每年都要搞诗朗诵、年终文艺汇演,甚至妇女节的歌唱比赛也拉我去当主持人,这个又不算加班的,每次都下班以后留下来义务彩排,我推了好几次都推不掉……”
老杨沉浸在往日的荣光里。
也难怪他得意,哪怕现在,到晨练的公园里看一圈,他也是老头中间的佼佼者。光是背不驼、头不秃这两点,就已经把大多数同龄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向alex问清了茶水间的位置,把打包好的菜肴暂存在冰箱,跟老杨下楼去找秦嘉守和程舒悦。
他们好像已经把话说开了,程舒悦刚才那种委屈的小表情不见了,只是仍旧亦步亦趋地跟在秦嘉守身后,比我这个贴身保镖还要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