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可真好看,经得起没开滤镜的前置摄像头检验。
秦嘉守专注学习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冷冷的,很能唬人,莫名让人想起奢侈品柜台里面的高定珠宝,漂亮,同时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光芒。
他察觉到了我的不务正业,忙里偷闲地扫了我一眼,问:“你在干什么?”
我说:“在复习考点。”
他绷不住,“嗤”地笑了一声。一笑,就不像奢侈品了,像邻居家的阳光大男孩。
“你多笑笑嘛,别整天少年老成地板个脸。”我懒洋洋地支着头,不正经地笑着说,“我喜欢看你笑。”
他立马咳嗽了一声,暗示我他边上还有人,不要讲得太过直白。
就算我的屏幕像素不高,我也能看出他脸红了。
唇红齿白的少年啊……最终也会像杨建华那样垂垂老去。所有的“小白杨”,终将变成“老杨”。
突然跃入脑海中的想法,让我觉得鼻子一酸。
我笑不出来了。
我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秦嘉守也看出来了:“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我不敢告诉他,跟他眉来眼去只是为了强迫自己不去想老杨的事,这对他很不公平。
我只能半垂下眼帘,尽量掩饰心中汹涌的情绪,说:“没事。”
秦嘉守一言不发地盯着我,表情狐疑地揣摩了一会儿,开口说:“你是不是……”
我正怕他看出了什么门道,却听到他后半句放低了声音,小声问:“……想我了?”
我哭笑不得,就坡下驴:“是啊是啊,想得我脑瓜子疼,今天要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没等他回复我就切掉了视频电话,怕再多聊一会儿,我就要露馅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
得嘞,还是走一趟养老院吧。不和杨建华做个了结,今晚通宵都不用睡了。
我打开了很久没有动过的那个百宝箱,找到那只笔尖已经严重变形的“英雄”牌钢笔,揣在兜里,下山打了个车,往胜利街道养老院的方向去。
一路上我想着要怎么跟老杨摊牌,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打好了主意。
出租车司机是个烟民,扶手箱上面随意地丢着一盒快抽空了的烟。付车费的时候我瞟见了,就问:“这个烟盒能不能给我?”
司机估计第一次碰到问他讨烟盒的,纳闷地问:“烟盒?要烟盒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