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下楼来了。
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装作没事人一样,下车服侍李韵坐上她的专属座位。
大f平稳地往公司驶去。
李韵显然还有点宿醉后的头晕,揉着太阳穴,问周进:“小少爷赶上早晨的飞机了吗?”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拿眼睛的余光瞟着周进。
他面目表情地扶着方向盘:“报告李总,不是我送的。夜班的小高师傅交班时说,他开车送的小少爷,准时登机了。”
李韵说:“哦,赶上了就好。嘉守这孩子,昨晚上应酬也挺辛苦的,多亏了他。”
我不自觉地把领口又摸了摸,确认扣子没有崩开。
周进看右后视镜的时候扫到了我的小动作,眉头皱了皱,似乎有什么话憋不住了要说。
我就像是雷雨天胆战心惊地走在旷野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霹雳就会降下来,把我从头到尾劈得焦黑。
就这样一路心怀鬼胎地到了公司,我终究没听到周进再多说一个字。
车子驶入了地下车库,停在了电梯厅门口。按照常规,李韵下车以后,周进就会和我们分开。李韵和我去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周进把大f泊到专属车位上后会去一楼的后勤办公室待命。
我暂时松了口气。
我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把手递给李韵。她和蔼地对我笑了笑,玉指纤纤搭上了我的手臂。
她正要从车里出来,突然前座的周进开了口:“李总……能不能耽误您一分钟?”
后视镜里他的脸色很凝重。
李韵身形一顿,坐了回去,说:“你讲。”
要来了……我攥紧了口袋里的辞职信。
周进透过后视镜瞟了我一眼,似乎期望我能识相点自己回避。
我当做没看见,厚着脸皮站在车门边上。回避是不可能回避的,尽管当面承认“不好意思,我睡了你儿子”这种事很尴尬,但是我更怕周进把问题上升到人品问题、阶层问题,辞不达意地乱说一通。
周进终于开口道:“李总,我想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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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郑重其事地就这? ?
我满脑袋问号,李韵也非常奇怪,说:“请假你就正常跟刘叔提申请好了呀,让他排好班,不用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