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扶起她,搀扶着她往电梯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试着开口:“老板,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李韵半边身子的重量都挂在我的手臂上,步履蹒跚:“地球要爆炸也明天再说……累死我了。”
好吧,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明天就明天吧,也不差这一天。
把她塞进车里的时候,我给她扣着安全带,听到她叹息似的,低声说:“嘉守要是在,就好了……”
我仿佛看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泪光,但并不是很确定,因为她很快闭目假寐起来,再也不发一言。
大f开在回滨海路1999号的路上,离半山腰的立马回头处还有几百米远的时候,忽然有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头,不要命地窜到路中央,拦住了车子去处。
要不是周进反应快踩了急刹,他已经做了车轮下的亡魂。
大灯像聚光灯一样照着他。
老头看着很眼熟,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正在用不符合形象气质的声音大喊大叫:“李总,再给我一个机会,您现在不能撤资,李总! ”
“姚天逸,又是他。”李韵被急刹惊醒,厌恶地啧了一声,说,“把他弄走。”
一个造孩子,一个买孩子。这俩给秦嘉守带来痛苦的罪魁祸首翻了脸,我本来乐得见他们狗咬狗,但是想到马上就会离职,我还是打开门下了车。
唉,谁叫我太有职业道德呢,这最后一班岗,还是站好了。
我警告老头说:“姚先生,您是有学问的人,动手不雅,还请您自己离开。”
姚天逸情绪激动,压根没有正眼瞧我:“你算什么东西?!让你的主子下来跟我说话。”
我失去了耐心,先夺过他的公文包丢到路边,再熟练地反剪住他的双手押到一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对付他根本用不了多少暴力。
姚天逸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臭骂:“你这个走狗!”
我用蓝牙耳机通知附近岗亭的兄弟们过来:“立马回头站台200米有闹事的,来几个人。”
姚天逸一边剧烈挣扎,一边骂我:“你倒是忠心耿耿,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到这样斯文扫地的人破口大骂,我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好笑,还有闲心跟他拌嘴:“哦,我怎么死的不知道,反正不会比你早。”
姚天逸忽然停止了挣扎,扭过头,牵动嘴角皱纹,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话。
就是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一分神,松手让他挣脱了。
——“你以为,那个姓伍的保镖是怎么死的?”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口齿却仍然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