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能保证,我在赌一个概率,只要我赌赢了,就什么都有了。”
“可万一要是赌输了呢?”马飞雄进一步追问。
“万一……”小雪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好。
“什么万一呀!”郭艳丽接过话茬,“没听人家常说嘛,富贵险中求。像你这样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永远成不了事。”
“我怎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了?”
“难道不是吗,想当初要不是我冒险出来闯荡,你还在老家种地呢!”
“行,你厉害,你牛逼!”马飞雄见说不过老婆,气哼哼地走了。
郭艳丽见自己胜了,洋洋得意,她对小雪说,“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表婶就不说什么了。哪天你结婚,给表婶个信儿,到时我跟你表叔去喝你喜酒去。”
“行,等日子定下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和棋龄。”
“什么,你居然要跟那个学霸回农村?”当棋龄得知这个消息,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人家既然都考上公务员,我为什么不给人家机会呢。”小雪说。
“我告诉你,像他这种书呆子就是考上公务员也没用,官场上讲究的是权谋,不是考分。”
“他不是书呆子。”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书呆子,难道就凭他取了个王加爵的名字!”
“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一个只会考试的人,事实上,他是一个目标明确,方向感很强的人。本来他可以留校的,上海的公务员考试,他也已经被录取了,可当家乡政府的录取通知来了后,他都给推了。”
“把学校的工作推了,我理解。可为什么把上海的公务员给推了,难道上海发展低是吗,你看看国家的领导人哪个不是从上海出去的?”
“他说,上海虽好,但是人才济济,想脱颖而出会很难。家乡虽然落后,但是人才也少,风土人情他也熟悉,容易干出成绩。事实上,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去了几次以后,组织很看重他,准备给先给安排个镇长助理干干,等干出成绩,再重点培养。”
“既然这样,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你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再说,你不还有自己的泽家吗?”
“可我俩现在都没工作呢!”说到这里,棋龄是满脸愁云。
“这还不好办,你跟表婶服个软,不什么都有了?”
“你快别说了,我就是要饭也不求她!”一说到母亲,棋龄马上脸色大变。
问题是要不求母亲,想找个像样点的工作还真挺难。
正当棋龄一筹莫展的时候,好消息传来了。泽家父母做通了他们学校的工作,他们提前退休,学校给泽家棋龄各安排一个职位。
自从儿子成了“天煞孤星”,泽家父母的生活就可以用急转直下来形容。本来和谐的社会关系全搞糟了不说,两口子还得了肝吸虫病。
虽说儿子加入基督教后,言谈举止逐渐恢复正常,也没见有谁再受伤害,但是他们的肝吸虫病却成了慢性病,每日每夜地折磨他们。
学校考虑到他们的身体状况,建议他们病退,泽家父母倒是同意病退,但是要求学校能让泽家和棋龄进校当老师。
学校考虑到泽家父母都是工作20来年的老教师了,于是送了个人情,这事也就定下来了,泽家教英语,棋龄教数学。
第三章 我反对这门亲事(28-28)
28
泽家从小就喜欢教师这个职业,现在不但实现了愿望,而且还将和棋龄同在一个单位,他兴奋地不得了。
棋龄却兴奋不起来,这倒不是她不喜欢教数学这个科目,你就是让她教经济学她也不喜欢。
就性格而言,她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像教师这种以讲重复性的东西为工作内容的职业,在她看来纯粹是在无聊中浪费生命。
只是在家人面前,她还是显得很高兴。一者那毕竟还是一个体面的工作,怎么也是教育局管理下的事业编员工;二者她不想在家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如意,敏感的自尊心和一贯的要强作风,都不允许她那样做。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九月份,当她和泽家都走上了讲台的时候,她竟然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个她之前认为很无聊的工作中去了。
原来老师远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竞争也很激烈,工作压力也很大。比如每个学期学校都要对老师的教学成绩进行大排名,你说,像棋龄这种争强好胜的人,她受得了别的老师排在自己前面吗?
备课、讲课,批作业、改作业,考试、判卷子,辅导学生、找家长谈话……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眨眼间,棋龄23岁生日快到了。马飞雄担心女儿不回来,也怕回来就跟郭艳丽吵,于是给小雪打了个电话,让她来上海一趟。
“没问题,我一到上海就给打电话,她要是不来,我就去杭州请她!”小雪答应的倒是挺痛快。
让马飞雄意想不到的是,小雪刚到上海,还没等给棋龄打电话,棋龄就自己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说元旦要回家过生日。
马飞雄接到电话高兴地不得了,他兴奋地告诉了老婆,郭艳丽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她觉得棋龄一定有事。
果不其然!
元旦,也就是棋龄23岁生日这天,一吹完蜡烛许完愿,棋龄就开门见山地说,“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宣布,我想结婚!”
“结婚好呀,你结了婚,我和你妈也算完成了一件大事。”马飞雄听后显得很高兴。
“表姐,恭喜你了!“”小雪也送去祝福。
郭艳丽一直没说话,气氛显得有点紧张,半响,郭艳丽说,“结婚是大事,你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棋龄回答得很直接。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要是以后后悔了,可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