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野躺在床上，听着十一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就要正式进入医院实习了，她既期待又忐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梦里，她穿着白大褂跟着身旁的几个医生在走廊上奔跑。
耳边传来其他人焦急的声音：
quot患者瞳孔已经涣散了！通知家属，保大还是保小！quot
病床上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quot保…保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quot
女人躺在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下的床单被鲜血染红。
林星野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眼前缓缓出现一片血色…
林星野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
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眉毛微微皱起，自言自语道：quot怎么回事儿…quot
quot小野？你没事吧？quot
十一迷迷糊糊的声音从对面床上传来。
林星野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解释道：quot没事，做了个噩梦。quot
她看了眼手机，才早上六点。
窗外，医院的灯光已经亮起，隐约能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
林星野起身洗漱，换上崭新的白色工作服。
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七点半，刘老师准时来宿舍接她们。
十一兴奋得像只小鸟，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林星野却有些心不在焉，梦里的一幕幕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quot我们先去临床药学部。quot刘老师说：quot然后再去心内科。quot
临床药学部在行政楼的三楼。
十一的导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姓张，看起来干练又亲切。
quot你就是十一吧？quot张医生笑着问：quot我看了你的简历，成绩很不错。quot
十一激动得脸都红了，嘴角上扬道：quot谢谢张医生，我一定会努力的！quot
林星野看着十一跟着张医生离开的背影，心里既为她高兴，又有些失落。
从今天起，她们就要在不同的科室实习了。
quot走吧。quot刘老师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quot我带你去心内科。quot
心内科在住院部的五楼。
穿过长长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林星野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手心微微出汗。
叶主任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
刘老师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quot请进。quot
推开门，林星野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医生正伏案写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quot叶主任，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林星野。quot刘老师介绍道。
叶主任站起身，林星野这才发现他虽然上了年纪，但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儒雅的气质。
quot小林是吧？quot叶主任和蔼地笑了笑。
quot我看了你的成绩单，很优秀。quot
林星野连忙鞠躬，打招呼道：quot叶主任好，我会努力学习的。quot
quot不用这么拘谨。quot叶主任摆摆手。
quot以后你就跟着我查房、看诊。记住，医生不仅要医术精湛，更要有一颗仁心。quot
林星野郑重地点头。
她注意到叶主任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他和妻子、女儿笑得灿烂。
quot来，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quot
叶主任拿起听诊器，先一步迈出了办公室。
林星野跟在叶主任身后，穿过长长的走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quot查房是医生最重要的工作之一。quot
叶主任边走边说：quot不仅要了解病人的病情变化，还要观察他们的精神状态。记住，病人不是病例，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quot
林星野认真地点点头，手里紧紧攥着笔记本。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三月初的天，还不是很热…
她白大褂下的衬衫也有些潮湿。
第一个病房里住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因为心力衰竭入院。
叶主任仔细查看了她的各项指标，又听了听她的心跳。
quot张阿姨，今天感觉怎么样？quot叶主任温和地问。
quot好多了。quot老太太笑着说，quot昨晚睡得特别香。quot
林星野注意到，老太太说话时有些气喘，嘴唇也微微发紫。
她悄悄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细节。
quot小叶。quot叶主任突然转向她，开口问道：quot你觉得张阿姨的情况怎么样？quot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