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器人,瞳孔渐渐放大,淡粉色的嘴唇也微微张开。 他突然明白一件事。 沈檐修上午说了一大堆,让陆祈绵负责洗衣家务,做饭洗碗,实际上…… 实际上家政三天上一次门,这套房子就沈檐修跟陆祈绵两个人住,两个人都挺爱干净,家里再怎么造,也弄不了多乱。 一楼跟二楼有单独的扫拖一体机器人,地面卫生完全不用管。 换洗的衣物,沈檐修的衣服,大多数只能送去干洗店。 少部分需要清洗的,陆祈绵只用扔进洗衣机与烘干机,等干净后拿出来就行。 冰箱里的食材有人专门送来,陆祈绵甚至都不用出门采购。 厨房里配备了洗碗机,陆祈绵顶多只需要做沈檐修跟自己的晚饭就行,但碰上家政上门这天,陆祈绵甚至不需要做早饭跟午饭…… 陆祈绵后知后觉,这种生活简直比自己在国外独居,要幸福几十倍。 沈檐修看似凶巴巴给自己立规矩,实际上…… 陆祈绵越想心脏在胸腔里就越是雀跃地撞击着。 他仿佛窥见了沈檐修冰川般的神情下,是温暖和煦的风。 那些看似刻薄的言语,不过是沈檐修隐藏的温柔。 沈檐修好像没有限制自己的自由,也没有限制在家活动的范围,甚至没对陆祈绵这个“陌生人”说家里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他说让陆祈绵负责做饭,也没有说如果陆祈绵做不好,做的菜不合胃口,是怎样的下场。 沈檐修句句严格,实际上处处都是透着纵容。 沈檐修一如从前,沈檐修只是生气了。 第10章 发烧 下午两点,沈檐修第三次打开家门口的监控,确定陆祈绵没有出过门。 下午四点,开会结束的沈檐修拒绝了合作商的晚餐邀约,拨通了陆祈绵的手机号。 “喂?”电话那端的陆祈绵声音沙哑,好像才睡醒的样子。 沈檐修直奔主题,“晚上我会回来吃饭。” 陆祈绵发烧了,症状从午后开始,明显的不适感跟迅速升高的体温,让他来不及想,究竟是因为白血病,还是因为昨晚沈檐修闹得太狠,还将他的东西留在里面导致的。 陆祈绵本来坐在沙发上,拿着笔记本跟画板想要把之前画到一半的图继续完成,结果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时候睡着,他自己都不知道。 听见沈檐修的声音,陆祈绵强打着精神,气音道:“嗯?嗯……” 电话另一端的沈檐修,怔愣了几秒,随即斥责,“陆祈绵,大白天你哼唧什么?!” 嘟嘟嘟嘟——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布?页?不?是?ǐ????ü?ω???n???????②???????????则?为?屾?寨?佔?点 通话结束了。 陆祈绵其实没太听清沈檐修说了什么,他太难受了,意识混沌,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睁眼也是一片模糊。 他不确定自己是晕过去还是睡过去,只知道再睁眼,视线清晰后,是沈檐修的脸。 过去几年,沈檐修英俊更胜从前,就是比从前更不爱笑了,严肃得让人不太敢靠近。 陆祈绵声音沙哑得厉害,张口想喊他的名字,一时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脑袋还晕乎着,下意识就往前倒,脑袋便撞在了沈檐修的臂弯里。 “陆祈绵,你软骨头吗?给我坐好!”沈檐修按着他的肩膀,力道还挺重,陆祈绵不得不清醒了。 他垂着脑袋,揉了揉眼睛,就听见沈檐修凶神恶煞道:“知道几点了吗?!才第一天就跟我对着干!” “这点事都做不好,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陆祈绵听后,便去看时间,竟已经下午六点过了,外面天都黑了…… 他猛地想起沈檐修早上说过的话,又迷迷糊糊想起睡梦中好像听见沈檐修的声音,好像自己接过一个电话。 他太难受了,还以为自己是做梦,现在都记不清细节。 陆祈绵坐在沙发上,看他正在气头上,言语间甚至还想赶自己走,又急又可怜,“不是故意的。” 声带像磨砂纸般粗糙沙哑,陆祈绵有些艰难地开口,并去握沈檐修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放,“我好像发烧了。” 他指尖刚触碰到沈檐修时,沈檐修挣脱间抬手,袖扣就这样划到陆祈绵的下巴上,留下很明显的一条红痕。 但陆祈绵不死心。 他不想被沈檐修误会自己好吃懒做,更加心生厌恶,从而将自己赶走。 他并不在乎下巴上的痛感,而是继续去牵沈檐修的手。 沈檐修并非有意划伤他,错愕之际,陆祈绵就这样如愿,牵着他的手,贴脸颊跟额头。 触手滚烫的体温,证明了陆祈绵没在撒谎。 沈檐修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上位者的姿态,垂眸便装上陆祈绵仰头看着自己的可怜目光。 他烧得厉害,眼眶里的红血丝都更多了些。 “你怎么会……”沈檐修再度开口,语气终于不像刚才那般冰冷。 “因为你没戴。”陆祈绵只能把一切缘由都引到他身上,“留在身体里,本来就不好。” 沈檐修无法像他一样,能面不改色说床上的事。 但陆祈绵声音小声,看上去又惨兮兮的,沈檐修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他不会在,可能是自己造成陆祈绵生病的情况,还对他没有给自己做晚饭的事而生气。 沈檐修身体健康,家里的药箱基本没用,里面准备的药,很多都临期了。 沈檐修看了眼日期,思虑片刻还是外卖软件上重新喊了药。 屋子里静得发慌,陆祈绵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檐修的背影。 只见沈檐修默不作声翻了药箱,又摆弄了一下手机,之后便走到茶吧机的位置,给陆祈绵接了一杯温水递来。 “生病了躺沙发上,卧室是摆设?” 严肃的语气与话语中,陆祈绵只听出了沈檐修别扭的关心。 他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捧着杯子道:“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沈檐修只是看着他。 其实陆祈绵在他这儿,说话做事的可信度并不高。 六年前陆祈绵决绝的断崖式分手,以及他母亲谭菁月三番四次的大闹,给沈檐修造成的困境。 连沈檐修后来相认的亲生父母都有所耳闻。 认识陆祈绵同学,不认识陆祈绵的家人,都纷纷告诉沈檐修,陆祈绵不是好人,他爱慕虚荣,佛口蛇心。 因此,再度重逢,沈檐修一直对陆祈绵保持着警惕,甚至连家里门锁的密码都没告知。 但陆祈绵从婚礼上与自己见面起,不过两日,摔倒,扭伤,发烧…… 整个人看上去丝毫没有精气神,像玻璃花瓶里,一点点失去生机的风铃花。 沈檐修不是很想去逼问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耍心眼用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