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晁祯之此人在朝中,一贯是不偏不倚。”
季无虞皱眉:“如若只是做给他人看呢?”
“那他也不会是储佑嵩的人。”
“为何?”
祁言叹了口气,“因为他是我的人。”
“啊?”
“你自决议入仕起我便打算告诉你,只是中间夹杂事情太多,一直寻不着时机,改日楼影会送来一份名册,郅都所有派系势力划分,明的暗的,你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都在。”
在扬州,季无虞是领教过楼影的实力的。
但在郅都这样的地界,楼影……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季无虞不自觉地陷入沉思,而祁言则握住她的手:
“那里头划在我名下的人,你可任意调动,我都安排过了。”
季无虞一挑眉:
“这般信任我呢?”
信任二字对于祁言来说,太过奢侈,他平生为数不多的交付过几次,皆无好果。
若真要他扪心自问对季无虞是否,真就毫无疑虑,他或许难以回答。
可若要问对她是否信任,
祁言是肯定的。
“你说了要与我共度一生。”祁言轻松地笑了笑,“都要过一辈子了,信任不是应该的吗?”
季无虞自认对他做不到毫无保留,可心刚一生了愧疚便被掐灭,绕回了自己所需要的话:
“大理寺掌管谳治,历往我朝案卷卷宗都有留存,我若需要查看,晁大人可否为我开路?”
祁言眸色微微一滞,他心中隐约猜到季无虞的目的,可仍旧开口问道:
“你要看哪桩案子?”
“临弈,回答我的问题。”
逃得太过明显。
祁言不免有几分烦闷,可他心里却是有些悲哀地清楚,在“信任”二字上与和季无虞兜圈子,最后节节败退的,还是自己。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声,“你找便是。”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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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无虞还在等楼影的名册,那边郅都便有人开始风言风语。
因着自己从在政坛展露起便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上,起初季无虞并未在意,只是这刚一散了值还没喝上一口热茶,温眠眠便将今日在集市里听闻的消息说给了她。
“咳咳……”季无虞呛了一口茶水,“我?科举作弊?”
“是啊!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说是礼部考功郎中吴同濮昨日在塘香楼和几个官员吃酒时,忽然和个酒蒙子似地上蹿下跳,不知怎的就提起了你,说你……呃,说姐姐你中省元那一年,他是春闱的封弥官,说是把你卷子给换了。”温眠眠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最好笑的是,他竟然说他是得了扶子胥的授意!?”
这一大串的信息量几乎要砸得自己脑袋晕了。
丘独苏那日是拿了自己卷子出来,但……他根本没有给自己代笔?
最重要的,她考科举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此时忽然被人提起,难保不是有人存了心来对付自己。。
“除却这些之外,你还听到了什么?”季无虞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比如……御史台那边。”
“御史台的消息该是没那般快传出来,但爹爹和我说了,已经有人上奏参你了。”温眠眠有些担忧地皱紧了眉头。
“义父也知道了?”
“你放心,爹爹定是信你的。”
见她误会季无虞赶忙摆摆手,“我自然知道他信我,只是义父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消息还能跑到他耳朵里?”
“自你入仕后,他对你的事情,一直很关心。”
季无虞叹了口气。
“是我给他添麻烦了。”季无虞有些自责地抿了抿唇,“这事儿该是不会牵连到温府吧?”
“添不添麻烦都另说,御史台已经有人给陛下递札子了。”温眠眠握住季无虞的手,“季姐姐,你该如何?”
“我该如何?”季无虞丝毫不在意般,“我该如何便如何,那陛下总不能……”
这话还没说完,门外便来人了,
“季大人,陛下急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