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既然要彰显其重视,那为何不赐‘祁’姓?”
季无虞好笑似地反问道:“这‘祁’可是宗姓,你会同意吗?”
“你若愿意,我自然会应。”
“我愿意,泠沅可未必。”季无虞勾了勾唇,随即说出了她真实的想法,“她母亲姓‘楚’。”
祁言霎时间便明白了她真正的用意。
她想要裴泠沅真正地摆脱掉裴家。
“你对她,倒还真是用心。”
听他这莫名其妙酸溜溜的语气,季无虞挑了挑眉,“不是吧祁临弈,泠沅的醋你也吃?”
祁言搂过季无虞,埋在她肩膀上,“见不得你对别人好。”
小孩子气。
季无虞没忍心说出来,只拍了他一下,
“对你最好。”
…………
“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啊几位大人。”郎中作着揖,“关夫人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储佑嵩望着躺在床榻上冒着冷汗的储文秀,心中尽是懊悔,关英礼则赶忙去和郎中多问了几句平时饮食习惯,要注意什么。
一直坐在储文秀床边的储意远望着忙前忙后的关英礼,眼神则愈发复杂。
储、关二家结亲多年,储文秀皆无所出,这般多年一直是储佑嵩心中的一根刺,而如今关英礼已被停职调查,储家的盟友也接连遭灾。
世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压,再这般下去只怕必然要牵扯到储家。
若照储佑嵩之前的态度,弃卒保车或许是最好的法子。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储文秀竟然怀孕了?
该来时不来,不该来时……倒全来了!
储意远叹了口气,起身把房间门关了上,储佑嵩关英礼二人瞬间将情绪抽离出来。
“意远,怎么了?”
“方才我的人来报,这次和裴泠沅一起在塘香楼的,还有那位户部侍郎,季无虞。”
“她怎么现在又掺和进来了?”
“只怕不是现在掺和进来的,而是一早……她便是局中人。”
“什么?”
“自从裴泠沅辞官以后,我一直担心她会对储家心存怨恨,这些年也一直派人盯着她的府邸,这次裴泠沅初任御史大夫的前不久时,季无虞曾拜访过她。”储意远又补充道,“而这一道任命的旨意,是从栖梧宫发出的。”
“季无虞是谁的人,向来不是秘密。”
关英礼道:“摄政王虽偶与岳父政见不合,但向来礼重岳父,如今却这般明晃晃地施压,定是受了这女子的蛊惑。”
闻言,在场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储佑嵩,他胡子一吹,拂袖怒道:
“这个女人,自她入朝之后,郅都就没一天安宁!”
“父亲切莫动怒,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眼下该如何应对。”
储佑嵩闻言却皱了皱眉,“那你说,该如何办?”
储意远的眼中,凶光乍现,“摄政王咱们动不了,但季无虞……不能留。”
储佑嵩似乎明白了,他看向储意远:“意远的意思是……”
储意远回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妹妹,几乎是下一秒便不带一丝犹豫地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当然是杀之而后快。”
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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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膳厅内。
温眠眠的位置依旧空着。
季无虞有些谨慎地观察着温玦的脸色,果不其然他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撂,
“眠眠这丫头怎么又没来?”
昨夜被温眠眠唤去哭到大半夜的蔡知微,瞧了眼面露忧愁的季无虞,在心中叹了口气,只道:
“大抵是身体不舒服吧。”
“这都多少日了还不舒服呢?”不知内情的温玦忍不住皱了皱眉,“请郎中了吗?”
“眠眠说休息一下便行。”
蔡知微撒谎的技术并不高明,温玦很快便从她的神情里察觉出了异样,他转过头去看向季无虞。
她正低头吃着饭,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无虞。”
温玦唤了一声。
季无虞放下了筷子,莫名有些心虚地看着温玦,
“义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