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季无虞的一声惊呼后,祁言把外头的祁澈堵在了门外。
“你!”
季无虞被祁言抵在门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祁言已经俯身而下将她的抗拒之词堵在了铺天盖地的吻中。
门外传来祁澈的叫唤声,季无虞紧张得不自觉地抓住祁言的衣袖,终于在听到留葵耐心相劝后,人声渐渐消失了。
祁言对她的不专心实在不满,可碍于季无虞还在因为不知什么的缘故生气中,祁言在她剧烈地挣扎后,松开了季无虞。
得了自由的季无虞抬手就是一巴掌,在祁言微微掰正头,正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时,季无虞掐住了祁言的下颚,
“我给你脸了是吧,祁临弈?!”
她的力度不大,可足以表示出不满,祁言清楚季无虞习惯于在任何事上占尽上风,连同爱自己也是。
可他乐在其中,甘做裙下之臣。
于是祁言很快反应过来,偃旗息鼓,本抓着季无虞腕子的手松了下来,轻揽过她的腰,蹭了蹭以示无声的讨好后,他道:
“对不起。”
季无虞也垂了首,抚上祁言的脸颊,那儿还有一道泛着红的印痕,可她眼中毫无歉意,只说自己下手好似是重了。
祁言低低地笑了笑,轻搂过季无虞,“你要心疼我,就把那劳什子的悔婚书给撕了。”
季无虞微仰起头,“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吗?”
“我只是想知道,”祁言道,“你为什么不开心?”
似有若无的叹息从唇间溢出,季无虞有些泄气。
“祁临弈,”季无虞叹了口气,“我发现我做不到。”
祁言一愣。
“我做不到对你的过往毫不在意,也做不到对你的隐瞒视若无睹。”季无虞摸着他脸的力度微微加深,“祁临弈,我要你的过去,此刻和未来,都向我坦白。”
祁言隐约间好似知道她此番动怒的缘由了,当下便道:“你想问什么?眉妩想问什么我都会说。”
“我昨天去了掖庭,见过了唐遥妄。”季无虞道,“所以我想知道你在北辰那五年的一切,关于你和萧姝未,关于你和祁澈。”
…………
祁澈走出季府时,天空下了濛濛细雨,他没带伞便只能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脸上,好在势头不大,他回到王府时也只濡湿了肩头。
他婉拒了王府的婢子询问他是否要沐浴,兀自回到房内,坐在床上。
祁澈蹭了蹭湿润的指尖,他想起方才在季府的厅内,溅到自己额头上的茶水,以及在房外,听到季无虞与祁言唇齿交融的水渍声。
想来摄政王吻得很激烈,木制的门被他撞得抖了好几下,季无虞的手摩擦着布料声传到自己耳畔。
她在抓着什么?
是袖口,是衣领,还是腰带?
沾着雨水的手拂过干裂的嘴唇,他有些贪心地幻想着和季无虞接吻的人是自己。
梦里的欢愉太过真实,现实的抚摸便显得尤为不足,他挽过自己的袖口,解开自己的衣领,散落自己的腰带,在爬满在战场上厮杀时留下的疤痕的身体上,摸了又摸。
姐姐的手惯于握着笔,故而茧子没有那般厚,只有中指和食指因为使多了力,摸起来略有不同。
胸口的皮肤今日得了祁澈格外的爱抚,他在被雨打湿的大片的白中感受着季无虞指尖的凉意。
再往上一点,微微突起的,是他自娘胎里带出的痣,这颗痣是季无虞与祁言之间的隔阂,而他却因此得到了季无虞的触碰。
“呃啊……”
都说痣是上辈子的印记,祁澈在想,上辈子和季无虞□□的人会不会是自己。
第172章
| 172
祁言初来北辰时,京都城内好一阵沸沸扬扬。
但并非是因为他南楚质子的身份,而是因为那一张脸。
还没进城时,大将军钟离钧便拉了缰绳,转过身,在祁言茫然的眼神中,细细打量了他几番,最后扔给了他一个斗笠。
“带上。”
祁言当时不知是何用意,直到踏入城门,街道两旁百姓的欢呼几乎要淹没了他,祁言便明白了。
他垂了垂眸,皂纱将他隔得严严实实,唯有耳朵能听见京都城的百姓中不停地叫着“钟离钧”的名字。
不一会起了风,皂纱因此被吹起,他的脸露了出来。
朝翊长公主是景佑年间有名的美人,她那一张脸的名气甚至不亚于她的花名,有些登徒子之流甚至会为了这几分好颜色来自荐枕席,比如竹砚之。
祁言生得像她,自小便被说要是个女孩还未及笄来求娶的人就要踏破了门槛。
他此刻高骑大马,神色淡漠,因着质子的身份未着华衣,却平白惹得京都城内的世家小姐徒生爱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