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她对陆砚修有意见或是什么的,近来她觉得他有点‘难伺候’。
这‘难伺候’,是一种道不清、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感觉。
陆砚修好像希望她把他放在特别重要的位置上,不要随随便便糊弄他,得认认真真对待他。
思绪飘远,顾知微视线无意间和身旁男人的视线交汇。
男人眉目含笑地看了看她,就把视线收走了。
按理说,陆砚修的笑不稀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近来还觉得他有点古怪。
让她形容他古怪的缘故,她又一时精准形容不出来。
粗略形容的话,他似哪里变了。
思考会使人专注,顾知微也不例外。
陆砚修把切好的一块蛋糕放她面前,她思考还没结束,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别光吃蛋糕,吃点饭菜,不然,没到睡觉时你就饿了。”
提醒响荡耳边,顾知微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抬眼注视身旁的男人。
男人在往她碗里加菜。
算了,不要想了,先吃饭。
顾知微屏蔽杂念,吃起饭来。
但旁边的男人,还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因为她嫌难吃的蛋糕,他吃了两块。
相比她和陆父、陆母,都是吃几口就不吃了,改吃外面买回来的蛋糕,陆砚修像尝不出好不好吃,吃哪个蛋糕都无所谓。
不得不说,陆砚修一直是一位很好的哥哥,对她照顾有加,也对她宽容。
否则,她前世不会那么‘胆大包天’,仗着他疼爱她,有恃无恐地逼着他和自己结婚。
饭后,顾知微没立刻上三楼,呆在一楼的客厅里。
一家人吃吃水果,喝喝茶,说说笑笑的。
陆母和陆父睡觉时间较早,两人差不多时就上四楼了。
剩下她和陆砚修,顾知微拿来电视机的遥控器,调换频道。
找不到喜欢的电视,她干脆放弃看电视,边起身,边对陆砚修说:“哥,我回房间了。”
“我和你一起。”陆砚修跟上女孩的步伐。
进入电梯,顾知微想要去摁三楼的按钮。
手一伸出,碰上陆砚修也想摁按钮的手,她指尖碰触到他的手背,下意识地收回手,转而盯着四周的墙壁看。
电梯是安装有镜子的,她无聊地看看镜中的自己长什么样。
陆砚修应该也无聊,和她一样照镜子。
她和他的视线在镜中交汇了,但交汇的一刹那,可能是密封空间,空间又太小了,他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加上她近来还觉得他有点古怪,此时此刻,她望着镜中的他,注意力全被他吸引。
怎么说呢?
她年纪轻轻的,没近视,没老花,没其他眼部疾病,平时用眼勉强健康,视力是5.0,看东西是很清晰的。
但她还是怀疑自己老眼昏花了,陆砚修看她的这个眼神,好熟悉。
熟悉到什么程度?
这是前世她在床上时常看到过的眼神,具有极强的侵略性。
她是不是看错了?
这辈子,陆砚修看她,哪来的侵略性?
她和他也不是在床上啊!
顾知微眨了几下眼睛,可镜中的男人的眼神没变过。
她情不自禁地侧身,抬头扫视与她紧挨站着的男人。
“怎么了?”眼前女孩照了会镜子,突然猛地盯着自己看,陆砚修不明所以,温声问道。
“哥,你……”顾知微眉头微皱。
女孩只皱眉,不说话,陆砚修生出些许疑惑,再次问:“怎么了?”
顾知微说不出话来,视线依然上下来回地扫。
那个觉得陆砚修近来有点古怪的问题,顷刻间,她有了答案。
就是……
陆砚修现在看她的眼神,和以前看她的眼神有很大的不同。
不同单指的是这辈子,不包含前世。
他以前看她的眼神,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润无害,夹杂哥哥对妹妹的疼爱,不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