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就来取吧。”
……
祝经诚带着笑意回到书房,等着他的贴身小厮释卷不明所以。
“公子像被灌迷魂汤了,白日受了好大的气,这会儿居然笑了。”
祝经诚笑意不减,叹息道,“自古以来,商贾虽手握万金之利,却处于阶层之末。王非王,侯非侯,绫罗锦缎、金银珠宝转眼成灰,世代不得向上,不过是官取利于民的一个工具,一个幌子。”
“如今这幌子中有的竟被人用来给外族运输物资,资敌扣边,惹得朝廷震动,龙威大怒。钦差大臣动不得那始作俑者,可不是要拿着工具们出气做做样子?”
“这些东西,看清楚了,也就受得住了。”
祝经诚脱下脏污的外衣,抖了一下丢上紫檀木衣架,挽起袖子走到桌案旁。
“可有人为此心疼我,尤其是他,我自然高兴。”
祝经诚摊开裁好的纸张,略微思忖了一下白日的种种情形,提笔写了一封信,糊好交给释卷。
“你再辛苦一趟,去清风书院将此信送给杜云瑟杜公子,切记避着些人。”
“公子放心,好几次了,我已经熟门熟路了。”
……
春游踏青之后,秋华年开始忙着准备九九和春生上学的事情。
两个孩子之前启蒙都在自己家里,这还是第一次去外面上学,秋华年这个当家长的难免有些担心。
担心九九与祝家亲戚家的小姐和哥儿们相处不好,因为出身乡村,平白受气。
担心春生适应不了私塾先生的严厉管教,再次叛逆起来。
九九和春生倒是很兴奋,只要能出门去新地方,什么都有意思。
秋华年看他们这样,心里也渐渐安稳了。
他坐在书房里清点两个孩子上学用品的单子,奶霜自己用爪子推开隔扇门,轻巧地跳了进来,脖子上的小金锁一晃一晃。
秋华年弯腰把它抱起来,掂了一下。
“你是不是胖了,嗯,小家伙?”
“咪哦~”奶霜打了个哈欠,奶声奶气叫了一声。
跟着跑进来的两个孩子顺手关上门。
“华哥哥,奶霜是长大了。”九九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