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年忍俊不禁,“哪里来的猴儿现原形了?”
奶霜正好在正房里,闵乐逸一把将它捞过来,埋头吸了几口,终于活了过来。
“华哥儿你不知道,我最近好惨的。”
“每天五更天就要起床,寅时才许睡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吃饭!”他满脸悲愤,“都只许夹离自己最近的菜,还每次不能超过一筷头。”
秋华年拿起旁边的爆米花篮子给他,闵乐逸抓了一把,嚼得咯吱咯吱响。
“这嬷嬷的规矩这么严?”
闵乐逸嗯嗯点头,“是啊,是啊,她还嫌弃我女红不好,请了位绣娘天天盯着我练。”
“你瞧我的手,上面好多针印子。”
闵乐逸可怜巴巴地伸出一双白皙漂亮的手,食指和拇指的指肚上,一片红肿,布满了针痕。
秋华年皱眉,有几分心疼。
“你这次怎么这么听话?以往谁能这么管教你,你父亲怎么说?”
闵乐逸放下爆米花,垂头叹了口气。
“前阵子郁氏大夫人来的时候,我装了几天乖,实在忍不住,又偷偷跑出去玩儿了,结果差点就不小心闯了祸。”闵乐逸没具体说是什么祸。
“那天我偷偷溜回去,被我父亲拦住了,我以为他会发火,结果他只是看了我许久,一直没有说话。”
闵乐逸难受地说,“我丧母后就一直跟着祖母了,那天我才发现,我记忆中文采潇洒的父亲,已经有了许多白发。”
“我没了生母,也没有继母,父亲后宅里甚至连个能管一管事的妾室都没有,他只能百忙之余亲自费心操心我的婚事。”
“我和嬷嬷闹起来,丢的是他的人。”
闵乐逸闷闷道,“我不想叫他再为我烦心了。”
秋华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郁氏那边到底怎么说,怎么没定亲,先送个嬷嬷来教规矩?”
“郁氏大夫人说,郁闽的婚事,她一个人没法做主,而且现在定下太匆忙了,很多礼数都不全,索性等秋天郁闽乡试后再定。”
“她说郁氏很重规矩,怕我到时候不适应,提前帮我请一位嬷嬷教一教。这位嬷嬷是三皇子的生母颖妃娘娘宫里放出来的,一般人轻易请不动,愿意来是看在郁氏的面子上。”
秋华年听完后点头,“郁氏那边的意思是乡试后定亲?”
“他们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