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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的暖床草 第11节(1 / 2)

(' 原来心可以这样冷,也可以这样痛,他以为自己可以孤寂的过一生,原来他并没有自己想像中坚强。

丹雅不气反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声音充满了自信与鄙视,「我知道你向来心性软弱,见了这一幕总有些难受,但一个已经快要死的药跟自己的命,你选哪一个?」

丹雅打开药盒,是那枚棠裳丹。

他将药丹放在药庐,而他的药庐丹雅可随意进出,此刻她拿出这枚药逼他履行誓言,若是有一日他弃丹雅于不顾,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怔怔的将眼光转向那枚红得刺目的丹药,小草的手好冰,小草要死了,再怎么傻的人,都知道该选择什么。

但为什么他的心却背道而驰?呵呵,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愚蠢的男人。

他满怀爱意地看着小草的脸倾诉,一声声、一句句都是断肠语句,小草对他的爱太浓太厚,他这样的愚蠢,人生有幸,竟能遇见小草。

「我是个愚蠢又无趣的男人,这一生中都在为报恩而活,你明明知道我蠢笨,却从来都没有离弃过我,在丹凤庄我只是挂名的庄主,其实我根本就毫无价值,一个像我这般空壳一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不值得……」

他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在丹雅不信跟惊怒的眸光里,他将那药盒接过摔至崖底,没有小草,人生何喜。

他的报恩里不包含小草的性命,他们怎能剥夺,还要以恩情为借口,逼他了结小草的性命。

他年无境再怎么软弱愚蠢也誓死不从,这是他最心爱的人儿,杀了他,他年无境再没有心的存在。

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不再是人!

年无境毫不迟疑的将那枚血红药丸丢入口里,他的命是姑母救的,今日以命还命,再也不欠,恩怨两清!

连名钰跟老徐父子发声阻止,他却什么也听不到,一向温文柔情的眼睛像鬼火般阴森森的望向丹雅,目眦尽裂,怨忿的表情如鬼一般。

丹雅哪曾见过这样怒火冲天的年无境,吓得后退好几步,一屁股摔在轿里。

这不是她那温文有礼的表哥,也不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年无境,这是索命厉鬼!她吓得浑身发抖,清清楚楚的看见年无境脸上澎湃的杀意。

「看在姑母养育我成人的分上,我饶你一命。」

一股辛辣的药味直冲喉口,进入胃部,灼烧着年无境的躯体,好像要用地狱般的烈火烧融背叛丹雅、背信姑母的他。

但又如何,他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报恩,得到的是什么?

是丹雅的恶毒及现实的残酷,是小草的殒命与自己的心碎,背信之后他感到无比轻松,纵然已经离死不远也开心。

他抱起小草,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去北方,那里有小草想看的雪景,有小草喜欢的花朵,那里的空气更好,夜晚的夜色更迷人,满天的星星不只百颗,是怎么也数不完、算不尽,他跟小草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的数、慢慢的算。

每跨出一步,温热的血就从他的嘴角溢出,他的五脏六腑就像在烈焰中燃烧,断肠般的疼痛几乎可让人在地上打滚,血从皮肤渗出,染红了他的衣物,他就像个血人般,丹雅吓得将头侧向一边,不敢再看。

萧芃安也不知这棠裳药如此厉害,但是看到眼前年无境宛如野兽般的双目,他后退了几步,惊恐万分,他一手将年无境推下崖底,主导这一切,年无境可以饶了他的表妹,但饶得了他吗?

年无境宛如鬼魅般逼向前,他就算吃了棠裳药,全身浴血,但杀气凌人,让萧芃安冷汗湿透全身。

他狼狈解释:「那只是一味药,亚仙擅长迷惑人心,你是学医的,你该明白——」

话没有说完被年无境冰冷的一掌打碎,他像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痛苦的咳血扭动。

「那又如何,他是我的小草,永远也不会变。」

使出最后一丝真气仍杀不了这个害死小草的人,年无境满头发丝披散下来,从发根处渐渐变灰、转白,仿佛苍老了一甲子,他缓步向前,血滴落在四周,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小草的,剧烈疼痛令他咬牙喘息,但他不愿停下,这里不是他跟小草该停留的地方。

「我们一起走,小草,我终于自由了。」他温柔的对怀里的人说,现在的他不是戴着虚假面具的年无境,而是真实的自己,那个深爱小草的自己,「我能带你到北方去了……」

北方这两个字触动了小草,他在茫茫白雾里奔跑着,只听到年无境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低,不管他如何寻找就是找不着年无境,他在白雾里迷了路,只有靠年无境的声音指引他方向。

忽然雾散去了,他看到了木屋,看到了木屋旁的大树,还有大树底下的无数小草,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外。

树与草不会分离,就像他跟主子一样,永远都会在一起。

浑身血红的年无境力竭的走回小屋,抱着他倚靠在大树旁,缓慢的坐了下来,这里永远都是让他心情放松之处。

风很凉、云很白,蓝天很美,只有与小草在一起,他才懂得欣赏这些,树上的白花一朵朵违反季节的开了,然后翩翩坠落,就像在为他们哭泣。

「是雪……是主子讲的天、天之花……」

回光返照让小草睁开眼睛,满天的白雪落下,跟那朵高傲又冰冷的花朵说的一样,雪是那样洁白美丽,不沾俗世尘埃,就像花朵称赞的主人一样,是个高洁又美丽的人。

一头白丝在风中飘舞,年无境低头柔情吻住他的唇,没有雪,只有自己的白发跟从天而降的落花而已,但他也笑了,笑得如释重负,也笑得悲切凄怆。

真与幻又有何妨,这是小草想看的风景,他终于可以专心一意的陪着他看。

「没错,是雪。」他柔声附和,「好美。」

主子说的不会错,小草感觉自己被搂得很紧,虽然很冷,但是只要在主子的怀里,这点冷不算什么,而且就是因为冷才会下雪,那高傲的花朵就是这样说的。

「我爱你,小草。」

这句话来得太慢,但低沉沙哑的声音穿透耳膜,带来春意般的暖,这样的暖能融化寒雪,小草微笑着,他很想摸年无境的脸,只是手好重、好重,他的喉咙也好痛,说了几个字就再也无法成音,但他仍努力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我知道!」

主子对他的爱,就像自己对他一样的真诚无虚假,他们深知对方的爱意,从一见面就注定要相爱。

只是为什么他张开眼,看到的主子好悲伤,他不断落泪,血污沿着他的唇角不停滴落,雪色的发丝掩盖了他一向英俊无比的面容。

是谁?是谁让主子一瞬白发,如此心痛?主子心痛,他也跟着痛,他想安慰却做不到,白雾比刚才更浓的包围住他,他累得走不动,坐在重重的白雾里。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好吗?」

温柔悲伤的声音仿佛指引的明灯,雾渐渐散开,小草露出微笑,止住了气息。

年无境嘶哑的悲吼一声,震响了天地,然后他慢慢垂下头,吐出最后一口鲜血,时间静悄悄的,四周的鸟雀不敢啼叫,飘落的白花将他们两人一层又一层的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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