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条悟一手插入制服的口袋里,似乎想了些什么,“要不趁机再讲讲你还想了解我的什么好了?”他露出一抹巧笑,见我正想立刻开口,又快速补充了一句,“虽然说了也不一定告诉裕礼就是了。”
也就是说,回答了后,并不是没有可能?
我向他确认道。
五条悟挑眉,似笑非笑表示,说不定。
那么,还用犹豫吗?
我不假思索地作答:“全部。”
五条悟:“……”
站在窗边的五条悟眨动蓝色的眼瞳,一下没在说话了。
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
四周的环境顿时安静下来。
哗啦哗啦。
宿舍外的雨声在这一刻显得更大了。
“嚯~”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出声了,回荡在客厅里的单音节格外耐人寻味,“原来如此。”
我侧目:“所以你会继续说吗?”
“不说。”他语调懒洋洋的。
我也不算太失望。
聊了这么一通下来,原本郁结在心间的那口气不知不觉消散了大半,变得轻飘飘的,不再沉重,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湿衣服,让我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其实再聊下去也不错。
“明白了,那今晚就先这样。”说完,我起身走向宿舍门外。
既是为了送客,也是为了拾起那把被遗忘在门外的伞,结果走到门前,还没弯下腰,它便被五条悟吸过去。
正如一开始递给我那样,结束了避雨使命的伞也突然地回到了他的手心。
紧跟着我走出来的白发少年堵在门前,“我说你——”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这样的话,明明已经身处没有雨的建筑内,可这个人却重新打开了伞,一只手握着伞柄灵活地转来转去,然后搭在肩头,沾满水汽的透明伞面在他颈部与肩胛的位置之间来回滚动,“只是对老子说那种话就够了吗?”
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回头问道:“不够吗?”
“当然不够,说裕礼是「吝啬鬼」也不为过吧。”他义正言辞地拖长声音。
白发蓝眼的少年向我这方迈出一步,雨伞跟着他的动作一并将我笼罩在伞下,周围的空间顿时变得逼仄。
“为什么?”我出声。
五条悟摘下墨镜,“嗯”了一声,眼眸轻敛间,他俯身,以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定了我,说话的口吻难掩咄咄逼人的含义:“大概是因为老子觉得很不公平吧。”
“入学开始你脖子上就带着奇怪的咒具,你说是家族隐秘,之前问过你家里做什么的时候,也只是用手艺人这样模糊的答案混过去了。”
他顿了顿,忽然唇角上扬,扬眉道:“很奇怪对吧,快一个月了,真奇怪欸~”
“你信誓旦旦当着老子说想知道我的「全部」。”
五条悟又凑得近了些,好似刻意蛊惑人的精怪那般纯白的睫羽在轻轻翻飞,再露出沉静又明亮的湛蓝眼眸,就那样直勾勾望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可仔细想想,我对裕礼的情况是一无所知呢。”
伞下的距离太拥挤,极大程度突破了个人心理上的安全距离。
我毫不避讳地迎着他的视线,很明确自己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微笑开口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是裕礼,16岁,国籍中国,来自——”
话没说完,白发蓝眼的少年“嘁”了一声,无感情地打断了我:“自我介绍背得很熟嘛,但这种不知道参了多少假的内容就打住吧,老子不听。”
我:“……”
我不知不觉又带上敬语:“那五条同学的意思是?”
“没几天你就要等级评定,不是吗?”他突然提起这件我不算看重的事,墨镜后漂亮的蓝眼睛对我忽闪忽闪,自顾自地说:“想从老子这里拿到信息,最起码要把你自己的拿来交换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