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子枫很无语, “他怎么看谁都要和我扯一腿,超雄转绿帽癖了?”
“你觉得我不会爬你的床?”梁褚忽然从他床尾钻进去, 一把抓住他的脚踝, 陆子枫砰的一下仰躺到床上。
灵活地一路往上爬,脑袋拱着被子。
年轻男人健壮的身躯撑在他上方, 手掌抵在他脑袋两边, 紧紧箍着他。
被子被撑起来, 巨大的阴影像个牢笼,把他眼底琥珀色的蝴蝶囚禁,照不进一点光亮。
男人深色的眼眸里, 酝酿着暧昧的阴云。
梁褚本意只是想逗逗他, 可大约是那双眼里的色彩太让人晕眩了,又或是那双唇艳丽得动人。
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 也和大脑一起变得晕乎乎的。
不自觉地缓缓俯下身,脊背拱起,两双唇越凑越近。
“够了。”陆子枫皱着眉用力把他推开,看他又想凑过来,干脆一脚踩在梁褚胸膛上。
彻底制止了他再往前的动作。
“别逼我踩到别的地方, 直接给你来个绝育套餐。”
脚背用力绷紧,显出淡青色的血管和修长的肌理,宽阔的裤腿滑落松松堆积在腿弯,从脚尖到小腿无处不莹白。
梁褚呼吸略微沉重了一些。
他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瞬间就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热了。
他捏着陆子枫的脚踝,攥在手里,“也不是不行。”
眼看着陆子枫又要生气,偏过头在他小腿内侧轻轻吻了一下就立刻放下。
“开玩笑的。”
梁褚拆了糖果包装,嘴里叼着糖下床离开。
才走了几步,陆子枫一枕头砸到他背上,他淡定地反手拍了拍背后,“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陆子枫挺直腰坐在床上,双手抱胸冷冷看着梁褚,命令他。
“捡回来。”
梁褚顿时脸色就变了,“你当我是狗吗?”他这辈子被人使唤的次数多了,但还没人敢不尊重他。
即使是雇主,要是冒犯到他了,他是真敢一枪抵在雇主脑门上。
陆子枫不理他,嗓音轻得像一团软软的云,冷淡极了。
“我让你捡回来。”
梁褚狠狠咬牙盯着他,浑身散发着龙卷风似的暴虐硝烟,腮帮蹦出铁块般的咬肌。好像下一秒就要咬上他的咽喉。
“你不乖,我就不喜欢你了。”
一身紧绷的肌肉忽然松弛了,梁褚垂下眼,利落地蹲下来捡起枕头,再稳稳地放到床上。
指节攥得咔吧响。
陆子枫拿起枕头就用力砸到他头上。
柔软的枕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不疼,也伤不了他一点。
“滚吧。”
咔嚓,梁褚狠狠咬碎了嘴里的糖果,甜腻锋利的糖果碎片刀子一样割在舌头上。
但就是舍不得吐出来。
就是割得他淌血、割断了也吐不出来。
舍不得,断不了。
他已然上瘾。
这么一番折腾,陆子枫弄得一身汗。
就简单冲了个澡,顺便管护士再要一身病号服。
耳边水流哗啦啦响着,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如同一座与世隔绝、仅有他自己存在的孤岛。
淡淡的孤寂,随着水流一起流进胸膛里。
人在这种脆弱的时刻总是会胡思乱想的,陆子枫无聊地发散思维,在脑子里演小电影。
演着演着,主角的脸就变成了帅气的谢医生。
他连忙甩甩头把脑子里大不敬的电影画面摇散了。
说起来他这段时间都没见着谢医生啊,虽然每次给他发短信都能及时收到回复。
偶尔回复得不那么及时了,谢医生也会和他道歉解释原因。
不是在忙医院里的工作,就是在忙公司里的事儿。
陆子枫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他。
但还是有点遗憾见不着他的面,谢医生那么忙,应该没空来找他吧。
要是他知道,自己今天落水了差点死掉,会放下工作来找他吗?
不会吧。
虽然谢医生人很好,但他们也只是朋友而已。
头上的泡沫打得太多了,搞得陆子枫眼睛酸酸的。
病房里带的卫生间很小,最多也就能站两个人,他稍微一偏身子就看到了洗手台上那块镜子里自己的身影。
泡沫早就冲掉了,陆子枫一向喜欢先洗头再洗身子。
根本就没有泡沫。
陆子枫迁怒地把毛巾甩到了镜子上,也没有好好洗的心情了,随便用浴巾擦了擦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