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如何动作,浸润在温水里的人也只是沉默,他身躯滚烫,全身都被热烈的情I潮裹挟到虚软泛红,甚至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哆嗦,可他依旧平静,甚至连一声喘息都吝于施舍。 顾莲沼将他压在池沿,低头咬住柔嫩的梅瓣,用牙齿磨,用舌头舔,梅花柔嫩易碎,混合著涎水,苦得他心口发涩,瞬间红了眼眶。 柳元洵被纳入,被吮吸,被压在池边的软榻上迎接着灼热而咸湿的吻。沾了水的青丝如泼墨般晕开在素缎上,苍白的脸色浮现高烧般异样的红,映衬着他禁欲的冷漠,宛如一尊被亵渎的神像,浑身透着惊心动魄的美。 顾莲沼使劲浑身解数,依旧换不来他的半点回应,撕裂般的剧痛和一脚踩空的恐慌几乎要将他逼疯,漆黑的眼眸翻滚着沉沉浓雾,走火入魔时的猩红隐隐爬上他的眼珠。 如果柳元洵肯睁眼,定能看出他的异样。可他没有,他像是彻底舍下肉身的神谪,闭上眼眸不理俗世,任由这具扯着他往地狱坠的躯体在欲I火中饱受煎熬。 顾莲沼突然松开箝制,踉跄着退后两步。可当看到柳元洵无力滑向水中的身影时,又本能地扑上前将人捞起。 他死死箍着那截细腰,痛苦地摇着头,努力想保持镇定,可肺腑内彷佛有岩浆滚过,逆行的气血直冲他的脑海,胀得他额角青筋暴起,神智濒临崩溃。 可他还在哀求,哀求柳元洵看他一眼,哀求他睁眼。 被恨算得了什么呢?被恨,起码证明柳元洵的世界里还有他这个人,但被无视,却是直接扫除了他存在过的痕迹。 顾莲沼太痛了,在痛里生了恨,又在恨里入了魔。混乱的神智里,恐惧成了最好的燃料,浑厚的纯阳之力倾泻而出,将顾莲沼化作一团暴烈的火焰,他身上淋漓的热汗瞬间被温泉水洗净,可紧贴着他的柳元洵却猛地溢出一声轻微的惨叫。 “啊——” 那声音极轻,像是被烫伤的幼兽,带着猝不及防的惊惧。 柳元洵猛地睁开了眼睛,可眼前一片蒸腾的水雾,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受到那只掐在他腰上的手骤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下一瞬,他被掐着后颈,狠狠推搡上了池沿。 落在他身上的大手热意逼人,远超常人的体温,柳元洵甚至觉得卡住他皮肉的,不是人的手,而是一双刚从炭火中取出的炮烙。他的肌肤被烫得发红,呼吸急促,内心终于泛起不安。 仓惶间,他迫切想要回头,可顾莲沼手上的力道太重,几乎将他按跪在地上。他的挣扎被神志不清的人误解为反抗,两指一错,掐得柳元洵后颈骨头一阵疼痛。 他不受控制地轻吟一声,跪趴在软垫上的姿势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愤和耻辱。殿内的清风裹着游蛇般的催I情香拂过他的身躯,冷得他忽地打了个寒噤,可很快,覆上来的火热躯体不仅驱散了他的寒意,那暴虐灼人的真气甚至快要将他烫伤。 柳元洵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他刚想开口,下颌就被狠狠掐住,强硬地扭转过来。 顾莲沼闭着眼,一脸癫狂的迷乱。他吻着柳元洵的唇,用拇指抵着他的下巴,有力的舌头强硬地往他喉咙深处侵入,逼着他将交错间交缠的涎液全吞了下去。 柳元洵被他抵得干呕,可紧缩的喉咙却像是带给了顾莲沼另一种快感。他抬手卡住柳元洵的下颌,两指紧箍住他的两腮,睁开那双猩红疯癫的眼眸,将手指探了进去。 “眼睛,你的眼睛……”柳元洵终于感觉到了恐惧。他颤抖着抬手,想去碰顾莲沼红到几欲滴血的眼眸,可他吸入了太多催I情香,连指尖都是虚软的,压根抬不起来。 顾莲沼像是失去了知觉般,根本不知道柳元洵已经睁开了眼睛,依旧在用沙哑的嗓音逼迫他:“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柳元洵狠了心想咬他,却被狠狠捏在两腮的手指逼得合不上口。他急切地想唤醒顾莲沼的神智,可刚支吾了一声,就被顾莲沼用手指堵住了喉口。 起初,顾莲沼只探入了一根手指随意搅弄,后来像是觉得不过瘾,索性两指齐探入,压着他的舌,往深处不住扣弄摸索。他进入得太深,柳元洵立即干呕出声,紧窄的喉口不住收缩,滑腻的腔壁不住摩挲着顾莲沼粗糙的指尖。 顾莲沼像是从这粘腻软滑的触感中尝到了快感,竟低笑一声,收回手指,扣着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柳元洵的眼角早已被泪浸湿,来不及吞咽的涎水汇成一线,坠在胸前后又滑落。他痛苦地承受着顾莲沼的吻,却在即将咬下的最后一刻收住了力道。 “顾……你醒醒……你……唔……不要……”柳元洵被掐着腰转过身,火热的大手顺着腰在线移,卡住了他的喉咙,虎口稍一用力,便将柳元洵变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 顾莲沼分开双腿跪坐在他身上,卡住他脖颈的手忽地收紧又放松,柳元洵也随之游走在窒息的边缘。他搭上顾莲沼的手,哑声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太虚弱了,声音轻得连自己也听不清。 顾莲沼已经快要疯了。体内沸腾般的暴虐让他很想直接掐死身下的人,再和他一起死。可潜意识里却依然有虚弱的神智在哭泣,在阻止,在哀求他不要伤害柳元洵。 “看着我……为什么,不看我……” 他终于松了手,挺腰坐向柳元洵,柳元洵浑身一颤,弓着腰不住地咳嗽,几乎快要将心肺咳出来了。凝在眼角的泪顺势滑落,红潮密布全身,无比凄惨,却也无比诱人。 顾莲沼下身不动,又低头去捕捉他的唇,反覆低喃道:“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 柳元洵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想要叫人,却发不出声音。素白的手指扣住顾莲沼结实的大腿,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抓…… 四条血痕瞬间渗出浑圆的血珠,可这点微不足道的疼痛,除了刺激得顾莲沼更加爽快之外,压根起不到什么作用。 到了最后,柳元洵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昏过去的,还是累到睡着了。 他只知道,再次睁眼,已经是次日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宫婢们盛上的午膳已经凉透,他盖着棉被,满身都是褪不去的齿痕,腿间和胸前偶有小片风干的浊迹,像是被碾碎的花汁。甜腻的熏香和挥散不去的石楠花味道交织在空气中,熏得他头疼。 柳元洵轻吟一声,抬手搭上额头。意识恍惚间,那双猩红的眼眸猝然浮现,惊得他瞬间找回理智,下意识转头望向床侧。 床沿趴着个半跪在地的人,散乱的长发散在身后,宽大的黑袍半裹着他的身躯,正埋头趴在自己的臂弯中,像是在熟睡。 柳元洵立刻屏住了呼吸,想要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