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珂》作者:陆堂 简介: 西北军二公子傅行州违令潜回关内,夜闯太守府缉凶,为蒙冤的兄长翻案。正要拿下关键证人,却与宴上献曲的琵琶琴师猝然交手。 拆招过招的瞬间,傅行州心头剧震,这琴师是罪臣之子,阎止。十年前衡国公府满门蒙冤被抄,阎止被判流放,早该不在人间。 衡国公世子阎止十三岁流放梅州,顶着化名蛰伏十载,精心策划筹谋昭雪。未料傅行州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 他早知西北军大案要犯藏于太守府,藏在乐班中本想借乱拿人,却不想撞上傅行州的枪尖。 一个要持枪劈开兄长冤屈,一个要藏锋偿清撕裂满门血债。 “傅小将军,”阎止眼含笑意,星火犹燃,“你的枪,敢不敢与罪臣之子同路?” 凌云枪破雾,藏锋玉含光。 小桃映芙蓉,折桂倾杯,忍睹千忠戮。 玉楼金阙罢,雁阵惊寒,何处又微风。 1. 傅行州×阎止,铁血沉稳少年将军攻×温润隐忍美人世子受 2. 强强,年下,HE 标签:HE、正剧、强强、权谋、剧情、甜宠 第1章 家宴 月至中天,梅州赖知县家宴。 一阵清脆的琵琶声破开夜空,在知县府后花园中徐徐而起。琵琶锵锵,声似金莺啼啭,台下众人无不屏气凝神,目不转睛。 手抱琵琶的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容清俊得让人眼前一亮。这正是梅州最有名的琵琶手,金伶。 他手下由急至缓,眼光却向着人群一瞥,停在听众正中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妇人身上,那正是赖知县夫人。 那妇人头戴一支上雕鸣蝉的白玉簪,与满身华贵的衣饰并不相符,因此分外惹眼。 金伶望着她,手下的琵琶却渐渐快起来,行至快板,如溪水急急奔流。他手下不停,心里却一片坚冷,暗想这贵夫人戴着沾过血的东西,也不怕鬼魂索命来。 凉亭前后,宾主尽欢。 不远处戏台之后,站着梅州的舞把头。这舞把头是梅州当地歌舞行当的总管事,各家琴行戏院,何时上戏何时出台,无不从他这儿抽成出手。 此时此刻,舞把头正抄着袖子,微猫着腰,向对面摇椅里的人说话。 他走近了些,两只手在袖子里挪了个个儿,耐下性子俯身道:“阎老板。” 摇椅上的人半个身子落在阴影里,头略侧着,像是在往台上看。一双手搭在摇椅的扶把上,由缝隙间的烛火照着,分外修长匀称。 舞把头循循劝道:“阎老板,知县大人看上金伶,明里暗里跟您也提过。我今天把话挑明了说吧,今儿个就把他在这儿留一晚,有什么不行的。” 他说罢,自是躬身等着。但没想到摇椅上的人没给回音,却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跑到我头上来敲竹杠,我白饶你几分胆子。”那人双臂抱在身前,摇椅轻轻晃着,“去回了他,我琴馆从不做这样的生意。” “阎老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舞把头压低声音,“梅州上下还是不是知县一句话的事儿,你觉得金伶他跑得了么?”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ǐ????ū???é?n?Ⅱ?0????5?.?????м?则?为?屾?寨?佔?点 听他这话,摇椅里的人站起身来。这人一身灰袍,身形清瘦俊逸,此时逆着光站在台后,虽然看不清容貌,却能瞥见一弧优美的背影。 他向台前细听去,几声余音遥遥传来,金伶这一曲是快要弹完了。 于是他便向台前走了几步,忽而转身道:“把头,你我同为市井之徒,谁不比谁高半分,我便奉劝你一句话。” 他侧身的这片刻,台前一道烛光正好落下来。灯光映照,找出他面容清俊明朗,格外夺目。一双瞳仁乌黑,此时正闪过一丝嘲讽般的戏谑。 “替人行恶,总没有好下场的。”他轻轻道。 舞把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话是指着他骂,怒道:“阎止!你不要太过分,你这就是不识抬举!” 他话音刚落,只听台前响起更大的一阵骚乱声。隔着屏风远远看去,竟有十几名府中家丁包围上来,个个手持长矛或木棍,将台上围了个水泄不通。 “金伶,”为首的管家神色倨傲,负手站在台前,拖长了调子道,“你偷了夫人头上的玉蝉簪,交出来!” 阎止皱眉,提步向台前走去,却听舞把头笑道:“我说什么来的,知县大人有的是办法,他今天走不出这府院了。” 阎止只做不闻,疾步走上台前。凉亭里已经乱做一团,几个家丁上来拉扯金伶,朝着他的衣襟便扯。 金伶才不示弱,抬手扇在一人脸上,足足打了个趔趄。而后他一抄身旁的花瓷瓶,砸在那家丁的后颈上,喝道:“让你动你爷爷!” 台上乱糟糟地动起手来,管家扬声喊人,即刻要拿下金伶,却被阎止几步上前一拦:“慢!” 金伶几步跑到他身后,双手在身前牢牢一抱,再不多说一句话。 阎止看他一眼,便问管家道:“你说金伶偷了簪子,有证据吗?” 管家道:“刚刚夫人离席更衣时,只碰上过金伶一个人,回来后玉蝉簪便不见了。要是这样,不是他偷的还能有谁?” “不是我拿的。”金伶探出头来,“赖夫人出门时头上还有那根簪子呢。回来之后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知县夫人的侍女忽道,“刚刚在台上就见你一直盯着夫人的簪子看,后来打照面的时候,你更是一直看着簪子。就你这样贼眉鼠眼,还敢说没有偷?” 虽说添油加醋,这侍女的话倒不掺假。金伶眉毛一跳,张张嘴无从反驳。 阎止神情沉静,似不闻对方的咄咄逼人:“赖夫人,请容我问一句。金伶与您打照面时,可曾靠近过您吗?” 赖夫人看向侍女。那侍女低了一下头:“没有。” “那在回来的路上,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吗?”阎止问。 侍女道:“回来的路上,我手里的灯被风吹灭了。在山石边耽搁了片刻,打上灯才往回走的。除此之外没别的了。” 阎止点点头:“这就好办多了。金伶没靠近过您,没这个本事把簪子拿走。正相反,在山石旁灯灭的片刻,反倒有人能够浑水摸鱼地盗窃。想要找到簪子,不如查查这条线。” 凉亭里安静片刻。管家对着金伶瞪视片刻,猛地一挥手道:“那也不能证明与他毫无干系。来人!” 他话音未落,家丁从亭子四面冲上来,将出口团团围住,持刀持棍对着这两人,步步紧逼上来。 刚刚被金伶扇过一嘴巴的家丁,此时从两人背后悄悄地摸了上来。他手里攥着一把短刀,抓准时机一步冲上前,向金伶后心刺去。 这家丁人还未至,风声先近,阎止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