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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1 / 1)

尖上,让他忽得后悔起来。 良宵如此,为什么要问这种煞风景的问题。待天长日久了慢慢打听,这人当真能封一辈子的口吗? 他暗想着,不觉一顿。自己如何便想到天长地久了? 阎止却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事儿是时大人告诉我的。” 傅行州心里一落,仍问道:“这事户部的档案里都没有,他怎么会知道?” 阎止若有所思:“好像是时大人当年进京时受到过国公府的救济,就住在海陵村。但是更多的他也没说过,大概是一时想到了吧。” 傅行州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 于是他倾身摆弄了一下桌上的书,岔开话随口道:“你和时长聿什么时候交情这么好了?这件事竟然越过我说话。” 阎止闲闲道:“回京后时大人便常过来,带一点话本零食之类的给之渊,我就和他聊得多了。时大人当真渊博,京城风物了如指掌,没有他不知道的。” 傅行州越听,越是莫明地有点不痛快,心想一点风物而已,怎么就担得上渊博了。 但他面上却不好显露出来,只道:“京城的好景色全在西郊。你要是想看京城,不如我带你到那儿去看。” 阎止将面颊抵在摇椅弧形的靠背上,很是轻快地笑起来。 待笑够了,他又挑眉问道:“傅小将军,当真吗?” “自然当真。”傅行州道,“过两日便是休沐,你再休想在驿馆里懒着,跟我出门。” “好啊。”阎止颔首,“将军钧令,在下定然奉陪。” 傅行州看着他,发愣一般眨了几下眼,忽得起身径直出门去了。 待院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周之渊才从旁边的厢房里出来。 阎止单手支在摇椅的扶手上,侧着头望向院门的方向,愣愣地不知在想什么。 周之渊走到他身后,轻声道:“凛川哥哥。” 阎止闻言回了神,回头看他:“刚才你都听见了?” “是啊。”周之渊在他对面坐下,“傅将军问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要是时大人不是凑巧知道这件事,那可怎么办啊。” “那我便不会选这件事抛出来了。”阎止将未看完的书拿回手里,目光沉静如水。 “时大人曾受过国公爷的恩惠,依他的性格,海陵村这个地方他会记一辈子,他收到线索一定会往下查的。言毓琅又一心想要给瞻平侯添堵,连死手都下得去,哪儿有耐性去核查来源。”他说。 周之渊抱着膝盖,又小声道:“毓琅哥哥从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会为了诬陷别人,去杀无辜的人呢。” 少年人怅惘道:“他教过我‘君子修身立德’,教过我‘君子以仁为善’……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之渊,”阎止看向他,“我们都不是从前的人了。” 周之渊默然,却问道:“可是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你还瞒得住傅将军吗?” 阎止轻轻靠在椅子里,抬头看向夜空。 今夜晴朗,天幕下群星璀璨。他抬着头,目光皎洁闪亮,眼底映着是亮亮的星河。 他想着傅行州的那句“当真”,一时忽得困倦起来,似是能在星空下酣然入眠一样。 他闭上眼,却道:“瞒不住,就不瞒了。” 几日后,京城城关。 城门外旌旗飘扬。赤红色的军旗在微风下舒展,旗上黑色的国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着银亮的光。 旌旗之下,大军静默无声地列在京城高大的城墙下。重兵荷甲,长戟如银,遥遥看去显出无限的威严。 两日前,皇上下旨封杜靖达为定西将军,擢升从五品,任主帅往北关收复紫菱等三县。杜靖达在京中算是默默无名,再加上此前太子与瞻平侯相争不下,朝中一时都盯着这位子的最终人选。 但还不等众臣议论起来,皇上紧接着便点了京畿防务司大统领宋维为副将军,令二人同日出城。 这宋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百年勋贵,但早年间便失了势,家中顶的都是名誉好听的闲职,能用上的实权很少。 而宋维则是出了名的老实木讷,无功无过。他任京畿防务大统领将近十年,手下的权力早被皇上收的一干二净,也就是日常检阅的一点花架子。 但宋维本人毫不在乎,一心苟在位子上,毫无追求地混吃等死。 皇上做此安排,让两个无权无势的老实人配合着出了门。众臣虽为了太子和瞻平侯各怀心思,但到底不好再说什么,这事便很快地定下来了。 大军出城这天,京中有许多官员下朝后边匆匆来送行。 定西将军品阶不高,却因议论炙手可热。他日要是再得胜归来,在京中的晋升可谓前途无量。这样一个眼看着要起家的新贵摆在眼前,众人怎能不借机上前混个脸熟。 此刻阵前,杜靖达一身凛凛的银甲,手里牵着马缰,与送行官员简单说着话。自他十几年前从军以来,还从未如此着人款待过,更没有这样送行的排场。 刀里去箭里来,若不为了图名,谁肯相看呢。 他眼见着这些笑脸,心里慨叹有余,面上却应对得不动声色。 “杜将军。”马诘拨开众人,笑着走上前来,“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吧。” “是。”杜靖达向他一抱拳,两人向城外走去。 两人在城边开阔处站定,日光倾泻而下,烤的大地炙热。 马诘淳淳道:“紫菱之战虽不艰苦,但切记小心为上。傅小将军前日里嘱咐了你不少事情,你可要记在心里。” 杜靖达郑重道:“在下自当谨记。” 他说罢,却抬头看向不远处送行的人群,又问马诘:“今日怎么不见傅小将军两人?我没想到今天来这么多人,却没见着他们。” 马诘苦笑道:“皇上没点傅小将军来送行,他就没来。老夫听说,他告了假出城玩去了。” “他倒是想得开。”杜靖达听罢失笑,但旋即一想,傅行州不来才合理。该嘱咐的他早已私下说得详尽,今日众臣煊煊嚷嚷,难免排揎,他实在没必要来凑这个热闹。 日头高升,号角争鸣。杜靖达闻声便不再耽搁,翻身上了马。 他低头向马诘一抱拳道:“马大人的托付在下记在心里,此战定当尽心竭力。” 马诘须发皆白,此时在风中轻轻飘动。他凝望杜靖达片刻,却走上前一牵他缰绳。 “杜靖达,”老人沉声道,“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明白吗?” 第22章 信物 与此同时,西郊山间。 阎止擎着一架轻巧的弓弩,悄无声息地伏在半人高的野草间。铁灰色的剑尖在阳光下泛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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