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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1 / 1)

清晨时分,宫门外空旷安静。因此窦屏山刚刚的几句话,在长街上传得清清楚楚。 京城之中根脉庞杂,能有资格上殿的京官,官阶没有低于从四品的。相比之下,窦屏山的官职实在是过于低微,不少官员听到此节,便露出点鄙夷的神色,看笑话似的不再关心了。 陈内监守着宫门几十年,迎来送往见得太多。他无心揣度窦屏山是什么打算,神情不变,平平问道:“窦主簿到底有什么事?” 时长聿刚要开口,窦屏山却拉了一把他的胳膊,阻止了他。年轻人神色郑重,却道:“大人请见,许州事关重大,只能觐见。我从许州一路来,进了京便遭人关押。如非面圣,此事我万不敢告知于旁人!” 他话音落地,长街上死寂下去,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收了声音。只听见宫门深处,传令开门的卫兵缓缓走近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似是踏在人的神经上。 宋维混在队里,听到此处终于转过脸。他看见长街尽头,一个身量高大的年轻人拱手而立,肃容看着面前的大内监。他悄悄地回了身,望向不远处东宫的方向。眼见早朝将近,太子的车辕却迟迟没有到。 看着不远处那一道朱门,不知是为什么,宋维心里忽然惶恐起来。明明是初升的朝阳,他却莫名看出一点日薄西山的惨淡。 另一侧,陈内监审视地看着窦屏山,却道:“窦主簿官居九品,素来没有上殿的资格。你若是非要进去,便向皇上递红状吧。” 时长聿闻言,心中跟着一跳。所谓递红状,便是越过上级直接告御状的意思。只要身有官品,不论官阶,递了状皇上必得接见。但由于这么做本身冒有极大的风险,因此本朝数年之间,几乎没有人这样做过。 “好。”窦屏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我递。” “窦主簿可要想好了。”陈内监打量着这年轻人,少有的缓了口气道,“按照朝中的规矩,红状一递,不管告不告得赢都不能再做官。你所告之事,比得上自己的前途吗?” 示意开门的鼓声在宫墙内响起来,有如夏日阵阵惊雷,骤然而起。门前众臣此时却也顾不上入殿,一片绛红纷纷回过头,望着这个不自量力的主簿。 窦屏山有如不见。他向前一拱手,只坚决道:“为民请愿,在所不辞。官得以天下养,自应尽护民之责。两者相较,我如何能与百姓比?” 陈内监听了,双手交握在袖子里,眉头微微耸动。但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向一旁的卫兵招了招手:“带他进去。” 卫兵的铁戟拦在窦屏山身后,簇拥着他要向宫门走去。时长聿上前追了两步,又把他喊住了。 窦屏山回过身,却见时长聿向自己拱起手,躬身道:“窦主簿,许州与傅家生死荣辱,全都托付在你身上。朝堂艰险,万望慎之又慎。” 年轻的主簿站在冰冷的铁戟之中,寒光如凛,映照在他的身上。窦屏山却不见慌忙,圆圆的脸上还露出一丝笑意来。 “时大人放心吧。”他轻松地笑起来,“不过,您要是什么时候见着了阎都尉,别忘了替我道个谢。” -------------------- *这里是一个简易且非常不正规的环甲膜穿刺术的使用,大家切勿切勿当做现实,更不要模仿喔~ ———————— 假期结束了(?Д`) 第41章 潮水 阎止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仍是暗的。模糊的靛蓝色蒙在空中,窗下的竹叶摇晃着,只露出一抹暗淡的黑色剪影。 屋里温度正好,没有室外的苦热。角落里放着一只硕大的冰碗,凉气正从中缓缓地散出来。 他睁眼躺了一会儿,身上的疼痛便漫上来,让他疲惫得几乎支持不住。他刚想闭上眼睛,忽听见屋外有人说话,傅行州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夹在其中,像是在跟人交代着什么。 他们站得有些远,离屋门口还有好一段距离。阎止把头向屋外的方向侧了侧,却还是什么也听不清楚。 但说话声很快便停了,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听上去似乎有四五个人。没过多久,只听门扉开合的声音,傅行州轻轻地走进屋来。 脚步声朝着内室而来。傅行州挑帘进了门,却见阎止已经醒了。他眼神模模糊糊地涣散着,却明显是在追着自己。 傅行州心里又酸又凉,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他几步走过去在阎止床边坐下,俯身问道:“怎么醒了?” 阎止摇了摇头,侧靠在枕头上短促地呼出口气。他眼神向窗外看了看,傅行州便知他刚刚是听到了。 “吵着你了?”傅行州轻声道。他伸手将阎止身上的薄被展一展,又道:“我把你接到我父亲这儿来了,府里比驿馆安全。刚刚外面的是府里的大夫,他们治伤的手艺好……过一会就进来。” 阎止对这些并不关心,只觉得傅行州有事瞒着自己。他神色不豫,直直地盯着傅行州,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傅行州见他如此,心知是隐瞒不得。他笑起来,倾过身缓声道:“天色不早了,今天还有大朝会,我得走了。” 阎止皱起眉来,费力地喘了口气。他看着傅行州思忖片刻,右手向旁边挪了挪,食指抵在傅行州的掌心上划了一道。 他手指发抖,带着一点冰凉。傅行州只觉得心上被人活活拧了一把,刺激得他甚至觉得晕眩。他现在就想把阎止从床上抓起来,卷成一团,嵌在自己的胸膛里。 但他却低下头,将难捱的酸涩咬在舌尖的血腥气中,展开手掌让阎止继续写下去。 阎止手下缓慢,一个字写的笔不成划,零零落落地散在他手里。但傅行州却看明白了,那是一个“衍”字。 “太子……”傅行州低声道,他顿了片刻,又道,“你是想说,现在还没有到扳倒太子的时候,让我不要着急。” 阎止眼睛一弯,轻轻点了点头。 傅行州无言相对,他将阎止的手指用力地攥在手里:“好,我知道了。” 屋外渐渐传来人声,几名大夫等在门外,轻声询问能否进屋来。傅家的亲卫在窗棂上敲了第三次,是示意傅行州该出发了。 傅行州充耳不闻,毫不在乎屋外有多少人在催他。他将阎止的手攥得发白,从椅子上滑下来,矮身半跪在他的床边。 阎止侧过头看着他,眼底晶莹而清亮。他轻轻弯了弯眼角,笑意不减,目光里却少见地带着一点闪烁着的轻柔。 傅行州只觉得受不了。他粗重地呼了口气,向着阎止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抚在他的脸颊上。阎止与他双目相对,却一闭眼睛,侧头将脸埋进他手掌里。 长夜晦暗,与卿何忍卒见? 傅行州喉头耸动,手里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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