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捅不出来。我恐怕是近一个月都不能离开东宫了,宫内宫外,劳你费心好好打点。” “你不必担心……”言毓琅低声应下,他说着却抬起眼来,劝了一句,“殿下,许州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萧临衍听他这样说却回过脸来,语气漠然地开了口:“我没有说与你听,你不是一样找到了周菡吗。眼下青雀巷里也空了,我问你,你把她送到哪儿去了?” 言毓琅话音一顿,不想他会如此反问自己。他决计不敢泄露出小瀛氏的身份,便靠在椅背上停了停,才道:“那周菡是有人假扮的。我与她说了几句就看出了破绽,已经着人处理掉了。” 萧临衍听了,侧头看了他一眼,手下却捻着拇指上的扳指,不疾不徐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多谢言大人了。” 言毓琅皱起眉来,无言地打量着他,一时却也说不出什么了。 马车辚辚而行,离开宫城渐渐远去。车轮轧过街巷上的石板,不多久,便在太子府门口停下了。言毓琅心里算着这路程不对,挑帘看了一眼,回头疑道:“殿下不回东宫吗?” “我被父皇召见申饬,太子妃心中担忧不已,我要回去陪她。”萧临衍正正衣冠,起身走下车去,“东宫这时候已经落了锁。深宵露长,离天亮还早的很,你自便吧。” 月夜中天,侯府鹤年堂内也点着灯火。闻阶一身中衣坐在椅上,肩上散漫地披了肩外袍,神情随意而安然。 他手下正临着一幅名家字迹,只见乌黑的笔杆微微摇动,蝇头小楷便跃然纸上,银钩铁画根骨遒劲,与真迹神韵也有了七八分相似。铺展开来,倒是一副颇为高妙的仿作。 闻阶一帖临罢,满意地放下笔。这时正好唐践奉茶进来,见他桌上手稿,笑道:“侯爷这幅字一气呵成,浑然璞玉,可见您心情舒畅。” “那是自然,”闻阶抿一口茶,向后轻松地靠在圈椅里,“皇上虽没明说,却是让太子摔了个大跟头,又记恨在了傅行州身上,此局不可谓不精妙。老夫与太子相争数年,还从未这样顺心过。” 唐践跟着笑了笑,双手拢在身前,却躬身道:“您之前让在下留意林侍郎的行踪,这几天查到了一些。” “怎么?”闻阶瞥了他一眼。 唐践道:“林侍郎这几日,曾出入过傅府。在下找人打听过,正是去见阎凛川的。” “意料之中。”闻阶放下茶盏,坐起身来,“林文境与阎凛川自幼交好,总角之情,自是比旁人更真挚些。林泓其人,往后你多提防着他,不必事事告诉他实情。他们两人的交情,将来有一天能用上也未可知。” 网?址?F?a?b?u?页??????????è?n?2??????⑤???????? “是。”唐践应下,又问道,“但那许州来的女子,您预备如何安置?在下也好早去做准备。” 闻阶听罢,却没立刻答话。 他靠在椅子上想了想,终于伸手叩了下桌子道:“将她秘密送往许州吧。羯人议和之事,左右这两天便能定下来。老夫有把握,必能将珈乌一行人送到许州去。” 夏夜幽长,傅府的蔷薇花开的正好,从枝蔓间散出丝丝缕缕醉人的香气来,萦绕过整间小院再漫漫的散开。 傅行州信步走进院里,抬头便见阎止换了一身简素衣服,偷偷摸摸地走到门口,左右看看便要溜出门去。 傅行州几步上前,侧身在他面前一堵,见他瞪起眼睛看着自己,只觉得可爱极了。 他抱着胳膊笑起来:“世子殿下新封了从六品随军参事,该叫一声阎大人了。但良宵如此,阎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阎止心虚,却回得干脆:“我要出府一趟,还要请个将军的示下不成?” “我怎么敢,”傅行州凑近他,“只是今天晚上,我不过是问问你,要不要和家里人吃个饭。世子殿下怎么一声不吭,听了就要跑呢?” “我和时大人约了下棋,时间没赶巧。”阎止被他堵着退到门框上,仰头问道:“你和老将军他们已经说了吗?” “还没有,我先来问问你的意思,”傅行州笑道,“时间不巧你差人说一声就是了,躲什么呢?” 阎止抿起唇来,不答话了。 傅行州把他连拉带堵地弄回屋里,扛起来一把安置在圈椅上,又道:“世子殿下真是冷漠无情,你从宋庄回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 阎止面不改色心不跳,索性松下脊背往后一靠,看着他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傅行州低头凝视着他,又哄又骗地劝道:“你当时抱着我的袖子不撒手,醒了也只管拉着我,不让我走。如今刚好了些,便吃个饭也不肯和我留一留,当真是过河拆桥,铁石心肠啊。” 阎止听得仰起头来,眯起眼睛,神情上有些收不大住了。 但他压下嘴角,却慢声道:“我不过是将军身边一介副将,还到不了能同老将军上桌的地步。到时候去了名不正言不顺,何苦让大家下不来台呢。” “胡说,谁敢这么轻慢你。”傅行州低声道,“你在我身边何止是副将。我即便有什么,也有一半是你的。你在我这里,何时会名不正言不顺?” 阎止抬眼与他目光相对,双手抱在身前,几不可闻的吸了口气。他心道傅行州惯会哄人,但这样一番话说下来,他竟一时驳不回去了。 “我早说想带你见见家里人,”傅行州轻柔地劝着他,“我看得出来,大哥他很是喜欢你,我想父亲也会的。父亲不是个严厉的人,更不会挑小辈的毛病,你不要这么紧张。” 阎止抬起眼望着他,两人呼吸相接,近在咫尺。阎止一时无言,垂下眼睛却忽得冒出一句:“我若是去,要以什么身份见老将军?” 他问罢便后悔了,心想这话实在唐突,哪能这么开口。他赶紧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把话找补回去,却不想傅行州毫不犹豫地答了。 “阎凛川是我的知心人。”傅行州道,“将心比心,愿复如是。” 阎止呼吸一顿,只觉得一阵温和的热意从胸口漫上来,将他泡的神智不清。他撇开脸想要定一定意识,却心中纷乱一片,看哪里都觉得眼花。 傅行州看着他笑起来,凑上前小声招惹道:“凛川?” “你别说了,”阎止低着头,在他肩上推了一把,迅速地站起身来,“我和你去就是了,你哪儿来这么多话……” -------------------- 最近换了新的工作,平均每天九点到家,实在是有点忙不过来。下一次更新是在周末,有关阎大人和傅老二的初见的番外,本次更新先跳过一次主线。 此外,下一卷的大纲我已经基本整理好了。大家容我周末和下周的一点时间,让我静心开个头,妥妥当当地把故事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