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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1 / 1)

是吴家最大的一笔生意。” 船行到正中,正好能远远地看到郊外的山,他伸手点了点:“要是没有这座土山头,吴家根本做不到这么大,也报答不了我们大人的恩情哪!” 夜色之下,远山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傅行州遥遥望着,心中却不可抑止地涌起思念与担忧,仿佛阎止微凉的手指又一次拂过他的手背,也落在了他的心上。 他眯了眯眼睛,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又向陈师爷道:“这话是怎么讲的?” 陈师爷神色洋洋:“这山上能采灰,原本是我们崔大人发现的,一早就说是个发财的好营生。但是之前朝廷不是发了明文,让停了采灰吗,之前那个许州知县就是死脑筋,说什么也不敢干,这好处干看着捞不着。” “后来我们大人想了个办法。你还记得之前梅州出事,查出来兵部乱报档案那件事吗?我们大人使钱买通了人,将之前那知县的名字也加上去,一并弹劾,把他挤走了。这份钱就是吴仲子出的。后来又来了这罗知县,他跟吴仲子认识也是我们大人引荐的,才有了现在的买卖。” “所以说啊,这采灰场能开起来,一大半都是崔大人的功劳。吴仲子就是个吃好处的,要是再不经营好了,能对得起谁啊。” “原来是这样……”傅行州的神情暗了又暗,隐在影影绰绰的灯下看不分明。他递一盘下酒菜给陈师爷,感叹道:“崔大人着实是不容易。北面流民涌入,这事儿又落到他身上,事事都要操心,恐怕是颇费脑筋、分身乏术吧。” 陈师爷夹着一粒花生米,偏过头看着他:“这你又错了。流民一来,反而帮了我们的大忙了。你之前在山里看到的那些做工的人,十有八九都是从流民中招来的。” “这怎么可能,”傅行州笑着抿一口酒,“流民拖家带口的,又不打算常住,会那么踏实地应募?” “这你就不明白了。流民流民,胜在一个流字。”陈师爷笑道。他起身向船工打了个呼哨,画舫偏转,在分叉口向着一条支流驶去。 傅行州看向沿岸,画舫一路向南,不多时便看到了流民安置所的轮廓。安置所的后门外,紧邻着一座码头。这间码头被民居故意围起来,两侧全是琳河的高墙,不在河中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傅行州问。 陈师爷抄着手,欣赏着岸上的景色:“我们给流民提供优质的住房和丰厚的报酬,他们可以选择来采灰场务工。流民一路逃到许州,手里也剩不下什么钱了,这么多钱没人会拒绝,也是对他们最好的帮助。有吴氏商行和县衙作保,不愁招不来人。” 此时码头前人声鼎沸,两艘大船装满了人,正往两个方向开走。隐约的灯火下,傅行州看见有人像是摆脱了什么人,一路追到船舷边摔倒在地上。他也看见牵衣的稚童站在原地,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走开,最终那孩子也在一个错眼间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隔得太远,他听不见岸上的哭声。 傅行州凝视着岸上,默然不语。人群之中,他忽然被一道身影拉住了目光。那是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头发在脑后盘成一道繁复而柔美的发髻,嵌着翡翠的金步摇随着摆动轻晃,尤为华贵。 她正挽着两个女子的手,看样子是在安慰她们。过了不多久,那两个女孩便止住哭泣,不回头地上了右边的那艘船。 傅行州心中生疑,却见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一双深绿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两人相隔数百米,却像是能把他看透一般。傅行州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女子笑了笑,用口型道:“傅小将军。” 傅行州胸中,一阵寒意穿心而过。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身边的陈师爷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岸上的动静,打着哈欠回了船舱。等他再回过神时,那女子已经不见了。 傅行州向暗处一招呼,两名暗卫悄无声息地下了船,沿着河岸追踪而去。 星月沉水,两艘大船不见了踪影,琳河终于静了下来。 另一面,阎止跟着鲍虎一路向山中深处走去。洞穴崎岖盘旋,鲍虎带的路都是平日里难以发现的小岔口,走了没多一会儿,便完全记不清来时的方向了。 地势渐缓,阎止伸手扶了一下头顶的岩石,矮身钻出了山洞。他一脚踩下去,却不是想象中坚硬的岩石,而是踏在了平坦的泥土上。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久违的泥土香气。 阎止回头看去,采灰的石山在自己身后。他这才意识到,鲍虎带着他左钻右绕,已经深入群山之中。阎止望向不远处连绵的山丘,心里暗想这采灰场到底有多大?姚大图作为设计师,又觉得藏在什么地方会是最安全的呢? 他正想着,又听鲍虎问道:“阎大人休息好了吗?” 阎止回身,见鲍虎将一柄剑抱在胸前,站在距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也不急着催他。鲍虎这一路上基本没有开过口,却时不时地在暗中打量自己一番。阎止倒是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人颇有意思,传闻说姚大图心思缜密,没想到他这侍卫倒是个一等一的直肠子。 “还有多远?”阎止问道。 鲍虎又不答话了,带着他走进前方左侧的一个小山洞中。他熟门熟路地拐过一个弯,一座石室赫然出现在眼前。 阎止跟着进了门,同时心底不由暗叹起来,这条道路设计得周密而复杂,确实是绝佳的藏身之处,难怪崔主事这些门外汉完全找不到门路。 鲍虎道了声姚爷便不再说话,抱着剑退在一旁。阎止这才看见,石室墙边摆着一张木榻,榻上半躺着一个人,此时正撑着把手坐起身来,看向自己。 姚大图比他想象中要年轻的多,年纪最多三十出头,脸庞白净而消瘦,很有点儒雅的书生气。但与之正相反的是,他的长袍上星星点点地沾着暗红的血迹,一张脸透着惨白,显然是伤的很严重。 阎止站在正中,不欲率先开口,只待室内的气氛再沉一沉。两人安静了半晌,姚大图终于顺过了气,慢慢道:“冒昧请阎大人前来,失礼了。” 阎止不为所动:“姚老板不惜费这么大的功夫,也要把我带到山里来。是想要我做什么?” “爽快。”姚大图笑了起来,“那我就长话短说。阎大人,我想请你帮我出去。” 阎止眉心一跳,将手臂抱在身前,淡淡道:“姚老板高看我了。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又有什么办法能带你出去呢?” “大人先不要忙着推辞,且听我说。”姚大图仰起脸道,“我知道大人与傅将军前来许州,就是为了清查流民的事情。进山走这一圈,前因后果应该也知道的也差不多了,不是只等一个收网的时机吗?我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就看大人愿不愿意搭我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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