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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8(1 / 1)

音隔绝在外,只能听到荒原上盘旋的风声。 地牢内,一丛月色透过墙上的小洞照进来,落在地上乱蓬蓬的茅草堆上。 刘远仰躺在上面,胸口微微起伏。主帐一顿大刑挨下来,他两条腿都动不了了。月光晃得他偏头躲避,只听右手边窸窸窣窣,借着光见门口蹲着个人,手里向他轻轻比划了几下。 已是深夜,牢内一片安静,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人和他说一句话了,刘远难以自制地露出一点惊喜的神情,手肘支起身奋力地爬过去,带着乱蓬草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拼尽全力才挪动了一点,只得把脖子拉长了探着头,一手抓着铁栏杆问:“大人怎么说?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大人说让你再等等,”门口的人声音很低,向两侧看了看,“关内这几天有多严你也知道,出不去的。总督管不了几天了,等殿下接手了北关,第一个接你出去。” “好啊,好啊,”许久没说话,刘远的嗓子里像是混了一把沙子,声音跟拉风箱似的,“我什么都没有说,他让我把事情推到高身上,我也照做了。我——” 忽然,刘远的声音戛然而止,直愣愣的盯着他背后。门口的人神情随之一僵,剑锋泛着月光抵在他的颈侧,映出贺容秀丽的面容。 营中,帐间的篝火随着来来往往的人晃动。傅行州带人进了顶营帐,刚刚被贺容捉住的士兵被捆的如同粽子般押在门口,呜咽几声被捂住了声音,里面的灯亮了。 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坐在床边,古铜皮肤,身形健硕,身材中等。帐中炉火烧得旺,他光着上身,膝头放着一把大刀,正对着光擦得仔细。他见有人来也没起身,想要把刀从膝上拿下来,放到一边的小炕几上。 他还没动,却先被贺容用剑指住了咽喉。 “贺容将军不必如此防备我,”他举起双手,示意空无一物,又看向傅行州,“总督还是找到我头上来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殷海如,”傅行州坐在他对面, “你在军中三十多年了,一直在廖献兴麾下,他器重你,举荐你做副将军。他知道自己是粗人,大大小小的事情就都让你管。军中待你不薄,怎么会是你呢?” 傅行州的声音堪称心平气和,但殷海如在军中久了,多多少少也了解傅家这两兄弟。 傅行川审讯时面上严厉,实则骨子里守旧,不会逾越军法太多。而傅行州则不然,吹着关外北风长大的人,如何问话全凭心情,处置起来反而才是最骇人的。 殷海如停了一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说出来的话让人无不惊诧:“总督是否知道,北关内外几十年来,一直都在被人安插钉子,从来没有断过。” 帐中霎那间冷寂下去,贺容怒声道:“别在这儿胡乱攀扯。” 殷海如不答,只见傅行州的面容在灯影下看不清楚,阴影遮住了他大部分轮廓,问道:“那么,是谁让你来的?” “田高明,”殷海如道,“他要做关内郡的生意,要开北关,所以就找到了我。我……” “事到如今,不要再浪费我的耐心,”傅行州冷冷地看着他,“北关上下再怎么疏漏,田高明没有这个本事。指使你的人只可能来自京中,是萧临彻还是闻侯?” “都不是,”殷海如低下头,将脸埋在手掌中用力搓了搓,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说,“我来北关之前,一直在宫中御前行走。后来因为一点差错……” 傅行州不必再听下去,已经明白了。偷天换日,混淆黑白,把人安插进来的手段太多了,他只觉得心中寒凉一片,像是有什么被锋利的东西剜去,还未感觉到疼痛,只觉得一阵恐怖的寒冷。 他问:“那田高明呢,你又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殷海如道:“北关与幽州毗邻,田高明奉命在幽州接应我们。后来他贪心不足,还要抢幽州的声音。北关是重要关口,他得打通,就花重金收买了……总督想必认识他,鲁瞳,他和我是一起从御前出来的。我们虽然是同僚,但鲁瞳过于贪财,我不愿意和他来往过密,早就知道会惹出麻烦。” 这人傅行州确实认识,也在廖献兴麾下,早几年前便战死了,当年职位比殷海如略高半级。所以他问:“后来呢?” 殷海如长出了一口气道:“他死了之后,田高明找上了我。说实话,我对钱没兴趣,做官做到副将军也是到头了。但是之前的事我沾手了,田高明跟我说,要是我不帮忙就把事情捅出去,无论是傅帅还是皇上,谁也都不会放过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没有办法?”傅行州忽得迫近他,拉起他的头发逼问道,“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珈乌从我们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进了关,一路从许州往南打,直到把京城烧成了一片废墟。京城百姓死伤逾半,朝臣在宫中金殿上手无寸铁地被屠杀,台阶一层一层被染得血红。北关的任何错都是我的错,是你我害了这些人的性命,你还要为自己开脱什么,无心之失吗?!” 殷海如哑口无言,傅行州放开他的脑袋,将他掼到一边去,却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田高明在幽州的所作所为,皇上知情吗?” 殷海如目光一垂,没有吭声。 傅行州的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拳,向贺容道:“去开门吧。传前锋一营向西北方向,二营向正北各进三十里,辎重后备跟上,在前线随时做好准备,羯人就要打进来了。” 贺容应下还没来得及出营帐,只见大帐门帘忽地一下掀开。高炀裹着风雪冲进来,一双眼睛杀得通红:“总督,羯人作乱,郡中失火了!” 风助火势,凛冽的北风在关外如恶鬼一样,将关内郡烧成一片火海。 傅行州纵马带人入关时,浓烈的黑烟熏得人完全睁不开眼睛。呛人的烟雾四处弥漫,郡中百姓顾不上细软,在火光中抱着幼子幼女哭喊奔逃。 然而整座城池只有这么大,火焰像巨兽一般吞食,在黑夜之中张开巨口。 西北军入城便去找水源灭火,傅行州不得已弃了马沿街救人。他刚抱起个孩子塞回父亲手里,便听身后高炀翻似的从马上下来,在一片混乱中高声喊:“幽州把城门关死了,前头还挖了一道壕沟注了水,不让百姓过去!” 傅行州抬起头来,在烟雾中遥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嘶声道:“把北关门打开,先把百姓疏散去关内!有一个算一个,快去!” 高炀应下掉头便走,一路呼喝着士兵带着人群往北疏散。火势愈演愈烈,傅行州咽喉枯渴得几乎着了火,一夜奔袭几乎力竭。 街道转角便是一处避风处,他摸索过去背靠在墙上暂做休息,伸手去腰间摸水囊。但还不等他碰到,忽听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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