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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8(1 / 1)

说:“当年在兖州我没能找到你,差一点以为要永远见不到你了。但是如今,我还是要失去自己的儿子吗?” “唯有搏杀才见生路,忍让只会让别人从你手中夺走越来越多的东西,”崔吉抬头,缓缓地说,“往日之债不偿,今日之债需还,您要被这件事困住一辈子吗?”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在月下投出长长的影子,摇晃在院中静美的池水间,将水中的月亮搅碎。崔勉阁良久的注视着他,灯烛噼啪燃尽,爆出一声轻响,屋里暗下来。他只做未闻,又看向阎止道:“如果我肯答应你,崔氏往后当如何?” “闻侯招供,兖州沉冤,铁证铮铮已传六部,只是陛下不愿睁眼去看罢了。瑞王犯边,羯人作乱,傅家会将他们抵挡在北关之外,绝不踏入边界半步。崔大人,凛川在此立誓,无论是京中还是关外,此战都不会败。”阎止坚定地说,“至于崔氏,来日史书工笔只有崔家功绩,与东甘盐井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崔勉阁沉吟不言,却想起在扈州城外的清风间,两个瘦猴骑马返程,悠悠地走在路上。衡国公闲持着缰,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笑着同自己闲聊。他那时说:“烽烟平定,天下安乐,惟愿山河万年如许才好。” 这句话他放在心里记了很多年,后来掌着户部,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崔勉阁想着,心中忽而一哂,恐惧犹疑一扫而空,心神跟着也归了位。他不禁看向窗外的明月,笑着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若我说阎珩一生最大的功绩,就是培养出了你这样的好孩子,”他正了正衣冠,肃容向阎止躬身长揖,朗声道,“崔勉阁愿承世子此请。” 阎止回到平王府时已至寅时,街上的打更走了两遍,月色也偏东了。他放轻了步子走进院,却见正屋里灯还亮着,推门进去见萧翊清坐在桌后,面前放着京中的舆图,正思索清点着。 阎止这几日接连见了禁军中虎营、豹营两位统领,又召了纪荥过来商议宫中布防,此时已万事俱备,长戟的寒光隐没在如墨的黑夜之下。 见他进门,萧翊清闻声抬眼,笑道:“回来了?” 阎止走过去,伸手探他额头倒是没见起热,有点犹疑地看着他:“四叔怎么起来了?晚上的药吃了吗?” “吃过了,”萧翊清道,“我歇了这几天,现在倒是不觉得累了。今天精神好,就起来看看。崔勉阁那边如何,谈的还顺利吗?”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布?页?不?是?ⅰ????u?????n??????2??????c?????则?为????寨?佔?点 “应了,”阎止在他对面坐下,喝了一口浓茶,叹气道:“他原本是不想去的,全赖崔吉一片赤子之心。赤子之心易碎,但也更易变得坚韧,只是难免苦痛啊。” 萧翊清一时默然。章阅霜的死自那场雨夜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起,但有种什么更为深重的情绪凝结起来,在心底结成泛着寒意的锋刃。 他慨然道:“崔吉我见过几次,精通博算才智过人,又很有胆识,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崔勉阁在朝这么多年只做过这一件错事,也是为了袒护孩子,人之常情而已。但他对孩子确实用心,教的也好,如今来看,倒是孩子比他更有见地了。” 两人说了几句,阎止担忧地看他,再次劝道:“天这么晚了,就算身上觉得好了些,你也该休息了。今日上午大朝会,我过不了多一会儿就要走,你且放心歇着,只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萧翊清笑了笑,撑着桌子慢慢地起了身。阎止连忙扶住他,听他道:“今天是十六,月色正好,难得你我有这样半刻清闲的时候。凛川,陪我说说话吧。” 两人挪到廊下去坐着,小几上新沏着一壶梅子茶,清甜的香气顿时在两人间散开。 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下来,阎止啜了一口梅子茶,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来:“还是四叔府上的梅子茶最好喝,又甜又香,我从小就很喜欢。方子也抄去了让学着做,但怎么学不出你这儿的味道。” 萧翊清笑了,看着他说:“这方子不是我配的,是你父亲调出来的。我小时候苦夏,一到夏天就什么也吃不下去,又会跟着生病。你父亲调了这梅子茶给我开胃,也喝得下去药了,后来慢慢地就好了。” 说起漓王,阎止印象其实不深了。他被抱到国公府时刚三岁,父亲留给他的记忆只有寥寥几个瞬间,也大多模糊着不分明了。 他只依稀记得,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把他从襁褓中抱起来,忽地一下高高地举过头顶,身侧是明朗的笑声。阳光明媚,碧空湛湛如洗,他好奇地睁大眼睛看向洁白的云朵,像是飞在天上,也跟着露出笑容。那是他最早的记忆,也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刻。 阎止怅然地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三哥啊……”萧翊清靠在椅子上望着皎洁的月亮,过了很久才说话,“三哥是个很直率的人,爱意也好,恨意也罢,从来都是直抒胸臆。国公爷隐忍内敛,你随了他的性子,但是三哥当机立断,他若见了长韫一定会很欣赏。他们性格相差很多,做事情却很互补,不知不觉竟一起共事了那样多年,换做是其他的两个人,未必能够相容。” 阎止在侧静静地听着。 萧翊清想了想,又露出一点笑容来:“三哥和你母亲很早就定了亲——她是先帝时右相的女儿,还没出阁就封了荣成郡主。郡主性格活泼,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自小像掌上明珠一样的宠着。她随右相离京公干,偷偷地看见了你父亲,心生喜爱,便偷溜出去扮做浣纱女捉弄他。却不想你父亲对她一见倾心,四处打听出了她的来历,当晚便去向右相说明了心意,婚期也跟着往前提了几年。” 那一场大婚办得煊赫鼎盛,人人称赞是一对璧人,京中至今仍然留有传颂。但就在短短七八年之后,右相受牵连先废太子事败被贬,郡主早产,血崩而死,阎止自小没有见过母亲的模样。 他想着便问道:“右相是母亲的母家,就算父亲要查抄先废太子,怎会不顾及他们呢?” 萧翊清沉沉地说:“右相是先废太子最为坚定的拥趸之一,与漓王结亲只是为了巩固势力,再兼先废太子于男女之事上,也实在是过于混乱,右相不舍得把女儿送出去。但皇上为了斩草除根,杜绝先废太子死灰复燃,不肯给右相一门丝毫生机,背着你父亲下了杀手,顺带废除了左右相的位置。这件事情之后,你父亲进宫同皇上大吵了一架,自此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不太好了。” 阎止沉默,忽然叹了口气:“四叔,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国公爷和我父亲都是清正之人,他们为什么会扶持这样一个人登帝位呢?” “心性。”萧翊清望着不远处的紫薇花,时节已过,树上不见紫蕊,只有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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