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家上前敲驾驶席的玻璃,驾驶员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泽家吓了一跳。这驾驶员长的太野蛮了,小平头,大圆脸,髭、下巴、鬓角都是短胡子茬,给人感觉就好像是个土匪。
很多读者听着这描述,肯定都觉得眼熟。没错,这个驾驶员就是三少,三少见到泽家也是一愣,“你……去……哪?”
“浙大紫金港校区。”泽家说着招呼棋龄上车。
三少见到棋龄,又是一愣,不过没有说话,等两人坐进车子,他按下记录表准备出发,这时泽家突然大喊了一声,“等一等。”
听泽家这么一喊,三少没踩油门。
“给我200块钱。”
“怎么回事?”棋龄一边递钱,一边问泽家。
泽家指了指旁边不远处两个要饭的,下了车,棋龄见泽家下了车,也跟了过去。
冬天的早晨很冷,两个要饭的穿的破衣啰嗦,跪在地上哀求来往行人能给点零花钱。
泽家在他们乞讨的两个空碗里,每个放进了100块钱,两个要饭的好似鸡鵮碎米,又是磕头又是作揖的。
“要饭有前途吗?”泽家表情沉重地说。
听泽家这么一说,两个要饭的很诧异,他们昂起头看着泽家,不清楚他想干什么。
“你们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泽家蹲下身,面对面地和他们说话。
两个要饭的摇头。
“有一年,我活得没有希望,想跳桥自杀。你们两个把我拦下,劝我不要死,还想拉我入伙,一起要饭,说什么有饭同吃,有钱同使。”
“是你呀,想起来了!”两个要饭的想起了往事,马上打开了话匣子,“唉,别提了,当初我们想的很好,以为要饭能挣大钱,甚至想着经验成熟后去上海闯荡,打出个品牌,把事业做大。可干了这行才知道,要饭发财太难了,没尊严被践踏,同行之间经常为了占块地盘大打出手。这些还不算什么,你还得会表演,像我们哥俩不忍心给自己卸胳膊断腿的,一天到晚也要不了几个钱,今天遇上你这样的,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还有钱吗,再给拿点?”泽家跟棋龄说。
棋龄又掏出200块,放到两个人的碗里,两个要饭的又是一通磕头作揖,泽家没再说什么,拉着棋龄回到了出租车里。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三少问泽家棋龄,显得很不理解。
“我……”泽家刚想开口,被棋龄抢了白。
“因为我们是基督徒,我们愿意做一些好事!”棋龄好面子,不想外人知道自己男朋友和乞丐有过交往。
“你以为我夸你们俩呢?”
“什么?”泽家和棋龄都愣了,三少的反应让他俩莫名其妙。
“损了!”
“损了?”泽家和棋龄更愣了。
“对,你以为他们需要的是钱吗?不是,他们需要的是勇气!”
“对,咱俩不能光给钱,应该下去鼓励鼓励,让他们恢复生活的勇气。”见司机这样说,泽家这就要拉着棋龄下去。
“损了!你以为空口白牙的嘚啵几句,人家勇气就来了吗?”三少又发表意见了。
“要不把这本《圣经》送给他俩吧,让主温暖他们。”棋龄举着刚才酒店送的《圣经》说。
“损了!这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你以为送一本《圣经》就管用了?”三少根本不买账。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到底怎么样呀?”棋龄早就压不住火了,现在司机又侮辱她的信仰,一下子爆发了。
“想知道怎么样吗?”三少说着从座椅底下抽出明晃晃的两把刀,“得靠这个!”
泽家棋龄被吓得不行,三少显然不是针对他俩,他下了车直奔那两个要饭的去了。
出于好奇,泽家棋龄也下车跟了过去。只见三少走到两个要饭的跟前,把他俩扶了起来,“年轻人,快起来!”
见来人手里有刀,两个要饭的连连后退!
“不要怕!”,三少一边安慰一边问,“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阿贵!”其中一个瘦高个先说了话。
“我叫小帝!”另一个矮胖的也答了腔。
“好名字!我知道你们一定遭受了不幸。可是,阿贵、小帝,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世界从来没有救世主,要创造幸福,只能靠自己。”
“可我们一无学历,二无手艺……”
“没关系,这都不是问题。这世界上很多人,最初和你们一样,什么都没有,可成功之后,他们是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
“那我们怎么做才能成功呢?”听司机这话,阿贵和小帝脸上闪现出希望的光芒。
“去抢呀!”司机说着,把刀递给了阿贵、小帝。
“那我们应该抢谁呀?”阿贵小帝还是比较困惑。
“谁有钱就去抢谁!”
“我们知道了!”阿贵小帝目光坚毅了起来,好像已经明确了人生方向。
“快去吧,你们失去的是耻辱,得到的是金钱和女人!”司机拍了一下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
“好!”阿贵小弟握紧刀柄,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