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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1 / 1)

债务,那背负这债务的,既不是冲锋的兵,也不是运筹的将,而是挑起这张纷争最源头的欲望。” 柳元洵微微一笑,看向萧金业,道:“所以,萧大人,你作为下一场战争临时的将,我想问问你,下一步棋,该往哪里走?” 萧金业这次是真的笑了,他破碎不堪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异而又刺耳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在这狭小的牢房里回荡。 “我终于……咳咳……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选中你了……咳咳……”萧金业笑得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也跟着不停地颤抖。 他好似想伸手拍拍柳元洵的手,可他下意识抬起右臂的时候,柳元洵才看见他断口狰狞、自臂膀处便消失的右臂。 柳元洵的瞳孔不受控制的一缩,萧金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右臂,语气平淡道:“当年,他们把我的这条胳膊伸进囚着饿狗的笼子里,不到半刻钟,胳膊就没了。” “萧大人,”顾莲沼适时提醒道:“与正事无关的事,还是少说为妙。” 萧金业随意地瞥了他一眼,可这一眼,却让他的视线在顾莲沼脸上停留了许久,眼中满是诧异,惊道:“你竟是个哥儿?” 哥儿行动多有不便。顾莲沼虽未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会用抹额遮住象征哥儿身份的红痕。 萧金业一直被困在诏狱,不知道此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可他随后一句,却叫顾莲沼变了脸色。 “原来哥儿里竟也会有如此凶残暴虐之徒,我以为只有那群阉人才……” 柳元洵听到这话,下意识转头望向顾莲沼,眼中既有疑惑也有惊讶。 顾莲沼背着光,整个身体都笼罩在昏暗中,柳元洵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更看不清他是否在与自己对望。 萧金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些失当,他不再多言,转而看向柳元洵,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王爷,罪臣想最后再问您一个问题。” 柳元洵的注意力被重新拉回萧金业身上,他微微点头,道:“你问。” 萧金业道:“敢问王爷,我若装傻充愣,什么都不说,王爷当如何?” 柳元洵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萧大人,答案还是一样的,我与这事本没有关系,不是我求着你们替我办事,是你们选中了我,而我答应了。但如果既要我做你们刀,还要我做握刀的人,那未免高看我这个病人了。需要把握机会的不是我,是萧大人你才对啊。” 萧金业被柳元洵戳中了心思,不由苦笑道:“可王爷您若是早知我没有退路,何苦脏了衣袍亲自来诏狱呢?将我提出去审岂不省事?” 柳元洵神色坦然,“因为我答应了。” 见萧金业怔住,柳元洵道:“我虽是被你们引入局中的,可我既然做了你们的刀,便证明我是愿意的。既然愿意,我便想让萧大人您看到我的诚意,尽管只是小事,但小事也是开始,不是吗?” 萧金业越听就越激动。尘封在心里不见天日的秘密,好似终于有了破土而出的机会,而柳元洵就是他的希望! 他极为认真地盯着柳元洵,郑重道:“王爷,我愿意信您。可此事事关重大,我只能先抛出一颗石头探路,也好叫您透过此事大致摸一摸这浑水的深浅。” 柳元洵问:“你怕我退缩?” “不,”萧金业苦笑道:“是我不敢赌。您说得对,不是您求我,是我在求您,但即便是在求您,您也得给我些求您的信心。王爷,您要信我,此事非同小可,我就算将它带进坟墓里,也不会轻易做赌注。” 柳元洵点了点头,十分体贴,“你进诏狱八年都没松口的事情,要是轻易对我说了,我反倒会觉得奇怪。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萧金业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王爷可以去灯曲巷找个名叫凝碧的女人,您见了凝碧,告诉她是我叫你去找她的,她自然会将一切都告诉您。” “灯曲巷?”柳元洵好奇道:“在哪里?京城吗?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地方?” 萧金业还没说话,顾莲沼就已经幽幽开口了,“不仅在京城,更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销金窟’啊……” 第47章 既然得了下一步的线索,那在见过凝碧之前,想必萧金业不会再向他透露别的信息了。 柳元洵正欲离去,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望向萧金业,面露犹豫之色。 萧金业像是从他的表情中洞悉了一切,他残缺不全的左手微微抽搐了两下,忍不住低下了头。 他猜到了柳元洵想说什么,他在诏狱里熬了八年,最忧心的便是自己的家人,更是无时无刻不想知道他们的消息。 但当他真的遇见个能带给他一些消息的人,他又不敢听了,他怕柳元洵一张口,支撑他这么多年的信念就要崩塌了。 他的恐惧与退缩如此明显,柳元洵便不打算开口了。 事情有了头绪,再逗留下去也无意义。 柳元洵起身欲走,却因蹲得太久,刚一站起,眼前便骤然一黑,要不是顾莲沼闪身将他带入怀里,他怕是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副孱弱的身体总是处处拖后腿,柳元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小声说道:“谢谢你啊,阿峤。” 顾莲沼揽住他的腰后,下意识地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绝非普通关系能有。 再加上这亲昵的称呼…… 萧金业眼睛瞪得老大,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终于发现自己隐约感受到的不对劲来自哪了。 这诏狱头子,竟然……竟然……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顾莲沼垂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的寒意丝毫不加掩饰。 顾莲沼在诏狱待了三年,手段比前任上官更为狠辣。 他审过的犯人,都将死亡视为一种解脱,而他本人,更是诏狱里最为阴毒的刑具。 萧金业虽未在顾莲沼手下受过刑,但诏狱就这么大,他即便捂着耳朵也压不住那瘆人的动静。 顾莲沼审讯犯人时,受刑者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仅仅是听到那凄厉的叫声,诏狱里的其他犯人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招供的冲动…… 这样一个令人胆寒的人……竟然……萧金业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匆匆低下头,不敢再看了。 柳元洵倒是没留意萧金业回避的眼神,他趴在顾莲沼怀里缓了缓神,等恢复过来后,才站稳了身子。 来的时候,柳元洵一心惦记着正事,倒也强忍住了对黑暗和血腥的不适。 可正事一办完,回程的路便显得无比漫长,每走一步都是种酷刑,他甚至觉得空气都沾着潮湿的血腥味。 柳元洵双腿微微颤抖,刚走两步,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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