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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1 / 1)

海的名字全都被抹掉了。” 阎止道:“按照姚大图留下的线索来看,周丞海与当年的水患案一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我疑惑的是,水患这件事之外,是不是还藏着其他的隐情?” “怎么说?” 阎止道:“如果确实是周丞海在治理水患,按时间推算,他回到京城之后,很快就被下狱了。我怀疑在登州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导致他被害的直接原因。” 傅行州没有说话,蒋斯崖来的太晚给不出答案,这件事只能问当年唯一的知情人。 两人说着,雅间门帘被人一挑,韩嵩走进门来。他年纪五十开外,身量偏矮,慈眉善目,随着年纪也发福了。虽然生意做得挺大,打扮依旧朴素。只打照面,想不到他名下有这样的产业。 韩嵩习惯性地挂着笑意,嘴上招待起来。他只听说有贵客点名要见他,可眼前这两人都很面生,寒暄几句便问道:“两位有什么事吗?” 傅行州看向他:“我们从京城来,押廖献兴回京。韩老板身在酒肆耳聪目明,我们有话要问你。” 韩嵩听懂了,敛下神情垂手站在一边,说道:“原来是傅家的二公子。您想要打探事情,该去问蒋大人。我辞官退隐十多年,找我做什么呢?” “这事非韩老板莫属,”阎止道,“十三年前的水患案,是韩老板亲自经手的。水患庞杂,我想问你,当时住持疏浚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韩嵩神情淡淡,拿起茶壶来笑道:“陈年往事,我记不清了。” 茶水是上好的龙井,登州没有这样的珍品。 韩嵩要给阎止杯中添茶,阎止的手却点住杯子边沿,轻轻一拦:“韩老板,避祸是避不掉的。水患之后你高升了两级,但做了一个月便辞官回家。你在这明月坊里躲了十几年,今天不是一样,被我们找上门来了吗。” 他手里一僵,放下茶壶就要起身,手腕立刻被傅行州扣住了。傅行州道:“你已经与我们见了面,盯着你的人不会知道你说过什么,你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么不清不楚地被记上一笔,韩老板不觉得冤枉?” 韩嵩飞快的抬起眼睛看向傅行州,眼神又飘忽了一下,又像是看向他身后的某处。而后,他的手慢慢地从提梁上拿下来,在一旁坐下了。 “傅将军要问什么?” 傅行州单刀直入地问道:“登州的水患,周丞海是不是住持了疏浚?” 韩嵩的手从桌子上拿下来,背也塌了,停了好一会儿才说:“登州的水患,没有周侍郎根本就不可能平息。” “登州赶上了春季的涝灾,那时候北方雨水很多,连着下几天春雨大家都很高兴,说今年能赶上丰收。可事情越来越不对劲,暴雨连续半个月没停,登州周围的堰塞湖全都蓄满了,决口了城里谁也跑不掉。” “周侍郎来的时候,洪水已经淹过了一次城,百姓的房子塌的榻坏的坏,流民又湿又冷,住的满街都是。周侍郎一到就定了章程,又知人善任,把县衙剩下不多的几个人都顶上了用处,城里这才没闹起来。” 傅行州道:“暴雨下了半个月,有周丞海坐镇治理,城里应该很快得到好转,水患为什么拖了两个月才结束?” 韩嵩道:“登州城外有山匪,趁着水灾下山抢劫,当时城里正是最吃紧的时候,周侍郎向京城求援的消息被封锁住,白白死了很多人,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消息被封锁住?”阎止疑道,“这是怎么回事?” 韩嵩道:“先是我们递出去的信函石沉大海,直到看见周侍郎的折子被原样打回来,我们才意识到消息被人有意切断了,要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是谁做的?” 韩嵩苦笑了一下:“当时谁顾还得上探究这个,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后来还是西北侯来了,带人赶走了山匪,登州才逃过一劫。要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 傅行州听着有些意外,登州的事情他从没听傅行川提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傅行川刚刚打完一场恶战从北关回来,疲惫难当,为什么会到登州去? 他想着,又听韩嵩惋惜地说道:“周侍郎是个好人,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要感谢他。可惜他回京不久就被下狱了,也是想不开,明明自己前途无量,何苦要替一个死人脱罪呢。”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都没说话。等进了屋,阎止给傅行州摘了外袍挂起来,与他一道在炭盆边暖着手。 他说:“你先不要多想,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要给大哥写信问过才清楚。长韫,外人言都不足为信,你我身在登州,绝不能乱。” 傅行州站了一会,心神也跟着定下来,握住他的手道:“大哥到登州来不可能遮遮掩掩,这件事这么多年过去都无人再提,可见本身没什么问题,翻不出浪花来。但我觉得奇怪的是,登州当时已经传不出任何消息,大哥为什么会来呢?” 两人暖和过来,这才到屋里坐下。阎止道:“说到这个,韩嵩一直在撒谎,他的话里还有很多疑点。就像你刚刚说的一样,登州的消息传不出去,大哥是怎么知道登州危在旦夕的?谁给了他这个消息?” 傅行州等着他的话。 阎止道:“还有,周丞海初来乍到,即便再有经验,也不可能立刻适应登州的环境。他的章程想要落实下去,需要有一个熟悉这里的人配合他,才能管控得当。韩嵩人微言轻,又不是个深谋远虑的人,我觉得帮助周丞海的人不是他。” 傅行州道:“你是说,在登州治理水患的,还有一个人?” “韩嵩在刻意地隐瞒他,”阎止道,“信件传不出去,很可能是这个人亲自出城送了消息,向大哥求援。如果我所料不错,姚大图最想让我们知道的,应该是这个人的消息。” 两人正说着,听徐俪山进屋来报:“将军。” 傅行州问:“你带人盯着韩嵩,这么快就有动静了?” “是。”徐俪山道,“您和阎大人刚走,韩嵩就急匆匆地出城了,一直往山里深处去,算时间今天是来不及回到城里了。” 傅行州回身,见阎止已经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位韩大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京城的禁军大营被右锋卫团团围住。铮亮的刀锋格外刺目,指在禁军的铁盾上,萧瑟的空气也跟着紧绷起来。 纪荥全身着甲,带着一队人从右锋卫中越众而出,左手按着剑站在大营门口。 门很快就开了,一个高个子从中走出来,身上穿着平日里训练用的黑衣。他手上连兵器都没拿,身上透着懒散,正是副卫队长王钟奇。 他道:“纪将军大张旗鼓地来,什么事啊?” 纪荥道:“右锋卫奉命调查,禁军擅离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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